“知道，知道，到山上才知道的，你们穿着飞鱼服，带着绣春刀，有人认出来了，你们是锦衣卫的人。”

听了黑牛的陈述，顾宏静心头一酸，眼泪在眼眶里一个劲的转，她昂起了脸，强忍着。

罗浩楠眼里也出现了一抹寒意，李国豪竟然是锦衣卫的大官。他们这些年，和官府和锦衣卫打过几次交道，每次都败得很惨。

黑牛在那一夜以后，一直都活在自责与担惊受怕的阴影之下，时不时的在睡梦中惊醒。

这一刻他跪在李国豪的面前，心情反倒平静了不少。

这么长时间以来，他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盯着自己，总觉得有一双无形的手抓着自己不放。

这一刻他放下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诉着：“我不知道啊！不知道他们让我雇人是为了杀人啊，我不知道他们最后都被杀了，我真的不知道啊！如果我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打死我，我也不会帮他们雇人的！”

黑牛额头顶地，双手握拳，不住的捶打着地面，嘴里自顾自的唠叨着:“好多天我都不敢出门，好多天我一睡觉就做噩梦，我感觉哪个村都有阴魂在找我……”

说着，黑牛爬到李国豪身前，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声嘶力竭的呼喊着:“官爷，不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啊！官爷，饶命啊！只要我能活着，我这条贱命就是您的了。官爷啊！饶命啊！”

“我知道了，记住，我是锦衣卫，你们杀过锦衣卫，这些话打死也不要再和其他人说了，记住了吗？”李国豪闭目思索了一下，低声说道。

“是，我记住了。不让人知道您是锦衣卫，我也没杀过锦衣卫。”黑牛一边说，一边给李国豪磕头。

李国豪站在小院里，抬头看着天边那一轮明月，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他转过身来，低声对罗浩楠说道：“留几个人，把他看好，等我想想，是不是可以放了他，等我想好了再说。”

顾宏静目露寒光，抓着剑鞘的手，都攥出汗了。她真想把黑牛千刀万剐，可又一想，李国豪不杀他，一定有不杀他的道理，自己杀了他又有什么用呢？

回到客栈，李友亮、庞小凤、周雪峰拿碗的拿碗，端菜的端菜，连庞家的护卫都围了上来，各个用关切的眼神看着李国豪。

“李大哥，饿了吧！”周雪峰一边给李国豪他们盛饭，一边问道。

“师父，你先吃饭！”庞小凤端起一碗饭，送到了李国豪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