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无边的黑暗笼罩着皇宫，更笼罩着宋霸天的心。萧美娘离去后，他独自一人在黑暗中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疼痛难忍。王大人决绝的拒绝，让他意识到，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威信，已经摇摇欲坠。

“陛下，老臣有要事求见。”

一个低沉的声音在门外响起，宋霸天心中一动，立刻命人开门。来人正是当朝太傅杨素，他须发皆白，身形佝偻，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人心。

“太傅深夜来访，有何要事？”宋霸天强打起精神，示意杨素落座。

杨素也不客套，开门见山地说：“陛下，老臣以为，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宇文化及狼子野心，如今他虽已伏诛，但其党羽众多，潜藏在暗处，随时可能死灰复燃。为今之计，必须快刀斩乱麻，将他们一网打尽！”

杨素的声音在空旷的御书房里回荡，如同惊雷一般，震得宋霸天心头一颤。他知道，杨素所说的不无道理，但多年来，他一直试图以仁治国，不愿再掀起腥风血雨。

“太傅，朕明白你的意思，”宋霸天长叹一声，“但朕已经失去了王大人，难道还要再大开杀戒吗？如此一来，与那昏君有何区别？”

杨素眉头紧锁，还想再劝，却见宋霸天一脸疲惫，便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他知道，此时此刻，说什么都是徒劳。

“陛下，老臣告退。”杨素起身行礼，转身离去，只留下一个孤独的背影。

宋霸天望着杨素离去的方向，心中五味杂陈。他何尝不知道，自己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困境，但他不愿放弃，更不愿背负暴君的骂名。

这时，一个浑身是血的身影跌跌撞撞地闯进了御书房，正是宋霸天一手训练的特别行动队队长。

“队……队长，你怎么了？”宋霸天大惊失色，连忙上前扶住他。

队长强忍着剧痛，从怀里掏出一块沾满鲜血的布帛，递给宋霸天：“陛……陛下，这是属下在追查谣言源头时找到的，上面……上面写着……”

队长的声音越来越弱，最终昏迷了过去。宋霸天连忙命人传御医，同时展开那块血迹斑斑的布帛。

只见上面写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