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北侯府好歹也是得势的宗亲,明里暗里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可不能在这方面叫人拿捏了错处。
沈青词脸色苍白地靠在迎枕上,脖子以下不能动弹。
听着采菱口齿伶俐地说,徐姑姑待大小姐十分和善,顾念了大小姐大病初愈,免了大小姐的礼数……
说皇后娘娘夸大小姐质禀贤和,威容昭曜,雍和粹纯,度娴礼法……皇后娘娘赏赐的东西堆满了大厅,其中有一柄和田白玉雕莲玉如意,是顶体面了,连族老们都惊动了,一个个围着观赏。
还有一支嵌玉花红蓝宝石双珠纹簪,一翡一翠两朵玉花,镶了纯正的红蓝双宝,是多么华贵……
也不知是不是炭火烧得太旺了,沈青词觉着屋里有些憋闷,心里堵得慌,几乎让她透不气来。
她脸色变得惨白,额头和鼻尖一下冒了汗。
陈锦若虽然没骂沈昭嬑,可嘴里一直唠叨不停:“……从前教导你们课业的女先生,在族里素有才名,原本是族里派来教导沈昭嬑这个嫡长女的,也是因沈昭嬑资质不行,这才一起教了家中其他姐儿。”
“沈昭嬑在家学里,也没有特别优秀……她一惯掐尖好强,才德名声都是踩着家中的妹妹,往自己脸上贴金,她有什么资格得皇后娘娘的夸赞与嘉奖?”
“分明是流言的事,牵扯了齐王殿下,皇后娘娘是看在齐王殿下的面子,才嘉奖沈昭嬑……”
“这不公平!”
那些流言,是她撺唆母亲放出去的!
她原想毁了沈昭嬑的名声,再撺唆祖母出面,把她和苏世子的亲事订下来,没成想竟是弄巧成拙。
这么看来,沈昭嬑如今的风光,还有她一份功劳呢。
沈青词心里堵得慌,像压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她忍不住张了张嘴,喉咙里泛起一阵痒意,她猛然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嗽牵到了腰上的伤,疼得腰都快断了,一边咳嗽一边落泪。
陈锦若一边喊着要叫大夫,一边心疼得直掉泪:“……我的青词,怎么就这么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