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门的婆子没得一点错处。
采菱没得办法与婆子拉扯了一阵,急得都要哭了,远远看到大小姐带人过来,她哪里还敢去大房?就跟耗子见了猫似的,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不在主子跟前伺候,跑到这里做什么?”沈昭嬑看着她,明知故问。
采菱脸都白了,连忙捧起手中的盒子:“我家小姐为老夫人抄了《保寿延安经》,让奴婢给老夫人送去……”
沈昭嬑淡淡问:“怎么没送?”
“奴、奴婢……”采菱埋低了头,脑子转得飞快,“奴婢把二小姐为老夫人绣的香包落下了,正要回去拿。”
沈昭嬑没有刁难她,点点头:“去吧!”
采菱如蒙大赦,连忙对大小姐福了福身,脚底抹油一般,落荒而逃。
沈昭嬑回到大房,簌簌碎雪被寒风吹得乱舞,等在从抄手游廊上冻得直跺脚的红苓迎了过来。
“大夫人知道您带人去了二房,就去福安堂给老夫人请安了,让奴婢在这里等着您。”
沈昭嬑攥住冻僵的手指,大庭广众之下,清平县主指名道姓地说她叫外男毁了名节,齐知衡羞辱她,看她的眼神淫邪露骨……
她一直很平静,表现得也很冷静。
却没有人知道,前世今生相似的这一幕压得她喘不过气,胸口被什么东西憋闷着,难受的她忍不住浑身发抖!
那是她前世堵在胸腔里,至死也没吐出来的憋屈与愤恨。
她以为自己不在意的。
可是那一刀一刀割在身上,在身上留下的伤痛,又怎么会不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