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下里,老夫仗着年纪大,喊你一声江贤侄,不知贤侄可曾去过军营?”
好家伙,上来就先给自己长了一辈,给你脸了是吧?
江景辰暗自腹诽,面上笑容不断,摇头道:“付大哥有所不知,我来鄯州这些天,一直都在官邸,为募兵之事而烦忧。”
付隽泽听到这般称呼,眉头一挑,似笑非笑道:“是吗?我怎么听说贤侄这些天见过不少人啊。”
待江景辰落座后,付隽泽并没有第一时间命下人上茶,似乎并不准备按礼数待客。
看样子是把江景辰当做恶客,也不知是因为称呼还是另有原因。
这可不算是小节,往大了说就是将人看轻,连圣上的面子都不给。
瞧这态度,都不用问,肯定是三省主官的人。
有时候一盏茶就是一盏茶,有的时候一盏茶就是一个面子。
茶可以不喝,但面子不能够丢。
江景辰当即翘起二郎腿,用极为轻佻的语气说道:“你的消息倒是灵通,是司马与你说的?那他有没有告诉你,我曾怂恿他取而代之?”
取代谁,自是不言而喻。
付隽泽顿时沉下脸,闷声道:“鄯州的风大,说话之前得小心些,免得闪了舌头。”
一州刺史之位,绝不是区区四品侍郎说取代就能取代,只不过是恶心人的话罢了。
就是当着你的面,告诉你,你的属下被我拉拢过。
无论有没有拉拢成功,你还能像以前那样信任属下官员吗?
甭管扎的深不深,那都会是一根刺。
江景辰见付隽泽一张臭脸,心情稍好了些,随口说道:“好心提点你一句,你是朝廷命官,圣上的臣子,却站在那三位的阵营里,小心些脑袋。”
威胁,赤裸裸的威胁。
岂有此理,你江景辰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付隽泽心中恼怒,却不敢表露分毫。
不是惧怕江景辰的威势,只是一旦反驳,难免会被打上结党的标签。
这种事情是忌讳,私下都得小心翼翼,自然不能够搬到明面上说。
“江侯爷今日的火气未免太大了些,可是募兵之事遇到了阻碍?”
“你这话问的,就好像断定本侯一定会遇见阻碍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