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不送,难免落一个“不知礼教为何物”的名声。
旁人说说也就罢了,偏偏是个能把一件小事说出花来的御史大夫,弄不好再冠以“礼教不足,难堪大任”的名头,想来是不乏落井下石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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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不忍则乱大谋。
江景辰顺了顺心中郁气,强笑道:“大人误会了,下官是想问只这些可是够了?毕竟是送给老夫人的礼物,少了难显下官一片孝心。”
老夫人?
孝心?
有必要上升到这样的高度吗?
孙敬远挑眉,脸上瞬间变得难看,有心想要说些什么,却又挑不出一个错处。
总不能说“首饰太过浮华,不适合家中老母佩戴,只适合家长幼女”这类话吧?
少不得要落一个不孝之名,这罪过可不是谁都能够担得起。
好个江景辰,当真不是省油的灯。
孙敬远暗自生着闷气,不阴不阳开口道:“贤侄,真是有心了。”
“大人客气,下官身为晚辈,尽一份心意也是应当。”
只见那张好似便秘的脸,江景辰心中郁结之气一扫而空,当下爽快掏出钱票付账。
这要是再待下去,难保不会再多出十余样首饰出来。
大周官员俸禄并不高,但到了孙敬远这个品级,多年下来替家中置办下的产业可不少。
另加夫人陪嫁颇丰,单是名下几家铺子总收益相加,每年都能有数万贯进账。
两万多贯的确不便宜,于他而言却也不是买不起。
有人结账,本应是值得高兴之事,奈何孙敬远想要的并非如此,以至于回到府中时依旧生着闷气。
“来人,去通知夫人小姐,就说有贵客来访。”
江景辰感到事情不对,立刻开口道:“大人,下官前来,只是为了见怀瑜兄一面,好将误会解开,还请大人将怀瑜兄喊来,或是下官前去。”
孙敬远正色道:“过门即是客,岂有不好好招待之理?今日贤侄破费,老夫更不能有所怠慢,你且安心坐着,不需急于一时。”
话落,又喊来下人,吩咐道:“准备大席,将老太爷与老夫人,少爷小姐们都喊来,趁着今日有贵客临门,大家好生热闹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