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敬远看着渐渐消失的身影,长叹一声,喃喃道:“为父之所以这么做,实则是在保护你,希望你能体会到为父的苦心。”
御史台以御史大夫为首,家中以父为尊。
衙门休假,居家禁足。
孙怀瑜无法反抗,却不肯这般认命。
刚踏出衙门,就听身后有衙差呼喊道:“孙大人,这里有您的信件。”
孙怀瑜心中疑惑,从衙役手中接过信件,随后收入袖中。
西市,某间茶楼。
杨士钰望着窗外行色匆匆的百姓,脸上洋溢着灿烂笑容。
“费兄,你说孙怀瑜看过那封信件之后,会不会愿意配合行动?”
“若肯配合,只当是白捡了一份助力,若不肯配合,于你而言也无坏处。”
费兴仑神情平静,没有一丝多余的情绪。
初雪过后,银装素裹,路上一行行脚印清晰可见。
“今天这场雪来的迟,却是比往年下的都要大,不知往后会不会引发雪灾。”
“费兄,这样的话在心里想想就好了,眼下正是太平盛世,不可言灾。”
杨士钰好心提醒。
费兴仑摇头,轻叹道:“天灾年年有,不说出口,难道就不存在了吗?”
杨士钰多少是知道好友的性子,也不争辩,只道:“此间无六耳,费兄高兴说就说吧,也不妨事。”
费兴仑似是想起了什么,神情忽变,眉头紧锁。
“昌宗皇帝在位期间,连发三年雪灾,对突厥造成极大的影响。昌宗皇帝与大臣们商议过后,挥兵北伐,借天时之利大败突厥,此后顺利拓展大片疆域。”
“费兄,为何忽然说起成年往事?可是感慨你我生不逢时?”
杨士钰收回目光,本想再调侃几句,却见好友面色凝重,一时间也有了不好的预感。
费兴仑望向窗外皑皑白雪,声音低沉,询问道:“你说,圣上心里,会不会也在打这样的主意?”
杨士钰想了想,回答道:“三年雪灾之况,百年难得一遇,当今圣上怕是等不到那般天时,应该不会寄希望于此处。”
费兴仑轻叹道:“这些年来,突厥屡犯边境,镇北军虽一力镇压,可也不是没有损失。百战老卒越战越少,新兵训练花费巨大,户部年年吃紧。就是这样的情况,圣上还想着扩兵,你说,这样对吗?”
杨士钰神情紧张,起身到门外巡视一眼,见左右无人才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