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钰心中一再提醒自己不能够再中计,可身子却不由自主转动。
“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前阵子从尚书大人那学会一件事情,那就是有些面子功夫要装,有些则不用。我知道朱府背后是政事堂某位相爷,你我身处敌对阵营,不可能为友。”
江景辰语气平平,不带丝毫情绪。
杨士钰皱眉,询问道:“大人说了这么多,就是希望下官能够接手何展康的案子?”
江景辰摇了摇头,含笑道:“你刚才有句话说的很对,你只是司门郎中,有些事情你没有权力操办,所以本官并不是要你接受案件,而是要你协助核查。”
杨士钰挑眉道:“所以,大人是想要寻求下官的帮助?”
江景辰笑容更盛,带着毫不遮掩的嘲讽,淡淡道:“你想太多了,本官只是想借此案件,向你背后的相爷传达一个信息。”
杨士钰追问道:“什么信息?”
江景辰也不隐瞒,坦言道:“四个字:求同存异。”
杨士钰嗤笑道:“说这样的话未免也太过天真了些,求同存异?大人觉得有这个可能吗?”
江景辰瞥了一眼,满脸轻蔑,说道:“这并不是该你操心的事情。”
经历先前韩绍睿一案,作为领头人的何展康也受到了极大的关注。
又加何展康乃是准备参与明年科举的学子,坊间甚至都传出“太极殿上必有一席之地”这样的话。
何展康死的太过突然,背后不知牵扯有多广。
也正是如此,髙繇县县令在处理何展康一案时,主动上报京兆府介入调查取证,并且案子拖了许久才做出判决。
圣上自然不会关注如此小事,能使唤得动潘弥业的只有政事堂。
江景辰不知这里头又会牵扯出什么大事,也不想掺和其中。
于是便想着借杨士钰之手,向政事堂传达一个信息:我用你们的人办案,只要不将我牵扯进来,想怎么办全由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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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士钰沉吟片刻,询问道:“大人刚才说要给下官一个机会,什么意思?”
江景辰笑了笑,说道:“当官,得有功绩才能擢升,以何展康在坊间的影响力,你若真有能耐,将案子办出个花来,来日未必不能与本官并肩。”
言外之意:你现在还不够资格,得努力提升。
杨士钰气急,有心反驳,却又无话可说。
先不说江景辰的态度,单是自家岳父也没有重视过他,这样的日子从他娶妻之后便开始,一直到现在仍未有改变。
他的心里始终憋着一口气,等待着合适的机会一飞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