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江鸠又加了句:“老夫人也曾是清源寺中香客。”
京城内,大小寺庙共有上百座,除皇家寺庙之外,皆是京中百姓时常进香之地。
迄今为止,江景辰还未见过京中有哪座寺庙香火萧条。
香火旺盛既是意味着人多眼杂,给些赏钱便能让人代其取走录本,再在人群中几经转手,便可让人难以追查。
除非是有能够过目不忘的识人好手,亦或者是对香客十分熟悉之人。
江景辰想了想,询问道:“清源寺内的那些和尚,拿些钱财去将其收买,用他们来做耳目。”
方外之人,岂是能够用世俗阿堵物收买?江鸠略显无奈,开口道:“公子,那些可都是得道高僧,即便是小沙弥也需持戒。”
江景辰嗤笑道:“那是你没见过年过千万,宝马香车停满库、金屋藏娇三人行的和尚。你且用钱砸砸看,定会有让你意想不到的收获。”
从古至今,能用钱解决世间九成九的事。
这不是吹捧金钱至上,而是事实。
圣人亦云:敬鬼神而远之。
江鸠虽不信佛,却也是对寺庙那般庄重之地保有几分敬意,因而对庙里的和尚行贿之事略感些许不安。
只觉得无论对方是收与不收,心中一缕圣洁都会被玷污。
江景辰看出了江鸠脸上的为难之色,轻笑道:“也或许是我错了,古今的确有所不同,那你便去验证一番,只当一次对赌。”
听到赌字,江鸠瞬间来了精神,谄笑道:“若我侥幸赢了公子,能得何样奖赏?”
江景辰反问道:“你想要什么?”
江鸠没有立刻作答,认真思考一番,开口道:“我想要当官。”
江景辰毫不犹豫点头道:“可以。”
本以为还需一番纷说,却不想是如此顺利,惊喜之余,江鸠亦是反应过来,恭声询问道:“公子本可以下令,又为何要对赌?”
江景辰坦言道:“攻人为下,攻心为上。”
攻心?江鸠楞在原地,久久无言。
这便是公子的用人之道吗?
上位者对下位者这份态度,满天下怕是只有公子一人。
难怪能让师父俯首,能让江南道那么多人死心塌地跟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