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鸠言之凿凿,恨不得将一颗心掏出来。
寻找运药的商船本就是威远侯要做的事情,多一份货物免检公文便是多了一层保障,此后还能得到更多关于长子的更多的消息,当真是一举两得之事。
只不过......
“辰儿若是相问,你如何解释公文的来处?”
“小人只说是寻关系,花了银钱,托人弄来的。”
“走的哪条关系?托的又是何人?”
“这......小人暂未想好,是小人思虑不周,还请侯爷勿怪。”
作为一个市井小人,又是临时提出的建议,不可能会有太周密的计策,江鸠牢记此刻所扮演的角色,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说。
威远侯本就不指望一个市井无赖之徒能够想出多好的办法,直言道:“你一个无权无势之人,自然是弄不来商船的免检公文,但却是可以打听到有谁可以办到。”
江鸠故作疑惑道:“小人愚笨,还请侯爷明言。”
威远侯开口道:“你回去告诉辰儿,就说你在坊间打听到市舶司有位姓秋的官员,只要花钱就能够买到一份商船的免检公文。”
想必那位姓秋的官员,就是威远侯一党了吧?
几句话便套出一人,对于此行的收获,江鸠深感满意,当即回应道:“侯爷的话小人都记住了,这就把话带回去。”
威远侯开口道:“无需着急,在此之前你需做足样子,等到后日再将消息告诉辰儿。”
江鸠心知威远侯需要时间前去安排,于是便道:“多谢侯爷指点,小人明白了。”
高估自己,低估别人,乃是人的劣性之一。
不怪威远侯自大,而是他的身份实在太过卑微,又表现出一副贪生怕死、毫无忠诚可言的小人模样。
离开威远侯府之后,江鸠第一时间回到了百乐门,将在侯府里发生的事情一字不落的说了一遍。
“当时侯爷以死相逼,无奈之下才透露出商船的消息,还请公子恕罪。”
“你拿这件事当了借口,真实目的是什么?”
江景辰莫名想起了先前面圣时,因没有过对奏经历,开口说的便是“请圣上降罪”,结果圣上当真就赏了一顿板子。
相比之下,小鸠倒是机灵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