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景辰慢悠悠接了一句:“四弟啊,你说你没错,那就是在暗指是祖母错了?”
一句话,四个字,可以有好几种意思,端看人如何去理解。
吴老夫人自然是偏心嫡长孙,当即黑着脸道:“钧儿,可是方才的饭菜不合胃口?”
威远侯正欲回答,张嘴之际才反应过来母亲话里的意思,于是便转言道:“都怪儿子教导无方,还请母亲不要生气。”
言罢,不敢再手下留情,再次挥动手里的藤鞭。
江景昭疼的冷汗直流,却依旧咬紧牙关,视线直勾勾的盯着江景辰,双眸中满是怨恨。
一连十鞭之后,威远侯再次缓了下来,怒喝道:“忤逆长辈,为父便罚你今夜到祠堂里跪着,好好反省一下。”
拢共才打了二十藤鞭,虽说江景昭已经被打得满身血痕,可江景辰依旧觉得不够,当即开口道:“祖母,您瞧瞧四弟那像是要吃人的眼神,一点都不像是知错悔改的样子,我看还是打的太轻,打的不够,这要没五十鞭子,四弟肯定是记不住这次教训的。”
吴老夫人看向嫡次孙的神情,眉头一皱,点头道:“辰哥儿的话说的也有几分道理。”
有道理?
能有什么道理?
江棋韵心中愤怒又自责,若非她擅自顶撞祖母,哥哥也不会被连累至此,越想心中越是愧疚,又见父亲一副将要再次动手的模样,当即挡在哥哥身前张开双臂,泪流满面哀求道:“父亲要打就打我,打死我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
威远侯呵斥道:“休要胡言乱语。”
江棋韵跪行向前,激动道:“母亲才去,祖母便想着要为父亲续弦,而父亲竟无半点拒绝之意,你们是这样的婆母、如此的相公,母亲真是死也难以瞑目。父亲动手打死我吧,让我去陪母亲,免得留我在人间看你们成双成对,而母亲在底下却孤独无依。”
威远侯初听之时,只觉得心中一股怒气喷发,下意识扬起手中藤鞭。
江景昭急忙出声阻拦道:“父亲手中藤鞭只管往我身上来,万不可对妹妹动手。”
看着眼前哭得像是丢了半条命的女儿,威远侯既气又心疼,他膝下就只有这么一个嫡女,自小就捧在手心里,连句重话都不曾说过,哪里是真的舍得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