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夫人坐下后将长孙唤到身边,询问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你父亲可是知道?”
江景辰干脆道:“父亲对此毫不知情,否则孙儿哪里能这般顺利就立下这等大功。”
吴老夫人转动着手里的念珠,沉吟片刻,语重心长交待道:“祖母仔细想了想,你适才在前院说的那些话也不是全无道理,但你父亲才是一家之主,而你始终都是江家子孙,做任何事之前需得经过你父亲的同意方可。”
江景辰心念一动,眼珠转了转,挑拨道:“祖母,说句您不爱听的话,父亲的心始终是会偏向二房的,若事先让父亲知道的话,想必他定会想尽办法将堂伯父从贪污案里择干净,那还不定会给威远侯府留下什么隐患。”
吴老夫人手上一顿,摇头道:“不会的,你父亲不会拿整座威远侯府冒险。”
江景辰注意到了祖母手上的动作,推测该是心里有所动摇,于是继续挑拨道:“不是孙儿危言耸听,祖母您好好想想,我父亲表面上是对你更加恭敬,可实际上只要二房那位发话,父亲哪次会不听?您与父亲之间终究是隔了一层肚皮,再多的好也抵不过啊!”
吴老夫人脑海中逐渐回忆起往年,一幕幕不好的画面接二连三闪现,手中下意识捏紧了念珠,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认真看向长孙,开口问道:“那你为何不与二房亲近?”
江景辰立刻端正了态度,回答道:“打孙儿记事起就在寿安堂,在您身边长大,二房那边不管父亲是如何的态度,反正我只认您。”
吴老夫人只觉得心中一暖,心底的一点不快也随之消散,拉着长孙的手轻轻拍了拍,欣慰道:“祖母也只认你。”
江景昭废了,长房嫡子就只剩下一个,不是只认,而是不得不认才对!江景辰心中暗自冷笑,表面上依旧装出乖巧模样,陪着祖母用了午膳,聊了会闲话,随后才领着万金回到崇仁坊的府邸。
刚一进门就有下人来通报,说是马季安已经在前厅等了一会,江景辰心中许多疑问,听到传话后便第一时间赶了过去,开口问道:“圣上怎么会封我当监察御史?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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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季安不慌不忙的端起茶盏品了一口,赞叹了几句好茶,之后指着桌上摆放一尺多高的典籍道:“事急从权,我拿来的这些律令你得好好看好好记,出京办差要依律行事不可逾矩,日后回御史台是要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