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老夫人也意识到言词过重,可又想到已故兄长过往的诸多疼爱,渐渐硬起心肠,知道唯有把话往重了说,才能够让次子放下休妻之念,于是开口道:“你既唤我一声母亲,便歇了休妻的念头,否则待你休妻之日,便是我触柱之时。”
小郑氏心中大定,紧抱着的双手也松了开,抹着眼泪道:“姑母若是不在,我也不活了。”
威远侯身形一晃,摔着坐地上,欲哭无泪,胸口像是被狠狠扎了一刀,疼得冷汗直流,脑海中忽然闪现出先前在崇仁坊府邸看到的那一幕,念头一转,不禁想道:受了当胸一刀,辰儿该是有多疼啊!
小郑氏急忙上前,想要将人扶起。
威远侯一把将她推开,大骂道:“滚开,不要用你的脏手来碰本侯。”
言罢,跌跌撞撞出了陶然居,朝着心远堂的方向走去。
郑老夫人眼见次子身影慢慢消失,长叹一声,回过头来眼神冰冷看向外甥女,质问道:“那件事情当真是你干的?”
小郑氏紧咬嘴唇,沉默不发一言。
见她这般作态,郑老夫人哪里还会不知事实如何,愤怒的同时,又感觉到一股深深的无力,强打几分精神,出言警告道:“把相关的人都处理干净,然后咬死了不承认,记住,你什么事情都不曾做过。”
小郑氏拼命点头,心里已经开始想着眼下的形势,该要怎样才能无声无息将林婆子给处理掉。
......
崇仁坊,昭武校尉府邸。
穆大管家领着一众护卫守在屋外,只闻到一阵浓烈的药味,也不知屋内的情况如何。
房门紧闭,屋内的江景辰伸了个懒腰,小声抱怨道:“老这么说话也不是个事,你们快想个办法把他赶到院子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