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这样才能对得起母亲,才能让这十年的苦痛不白受。
陶然居。
“母亲,父亲那边如何说?”
江景昭从国子学散学便和同窗在醉仙楼喝了顿酒,归家时才知道府里发生的事情。
“父亲什么都没说,摆明了是要袒护江景辰,哥哥,你说父亲是不是厌了我们?”
江棋韵想起此前的遭遇,顿时又红了眼眶。
小郑氏长叹道:“自打那个兔崽子回府,你们父亲的心就偏到他那边,哪里还会管咱们的死活。”
江棋韵急呼道:“父亲维护江景辰也就罢了,难道连一个丫鬟也比我重要吗?”
在她看来,一个丫鬟的死活,也就是父亲一句话的事。
“为了一个丫鬟动手打了五妹,这件事三哥的确是做的过分了。”
江景昭接过丫鬟端来的解酒茶,喝了半盏,接着又道:“父亲会如此偏心,多半是想要弥补这十年的光阴,另一小半则是我这世子之位。”
勋爵人家,世子第一人选永远是嫡长子。
小郑氏心头一跳,慌忙道:“他该不会是想抢回去吧?”
请封世子需上折子,请废世子同样也需要上折子。
世袭罔替的侯爵之位,可不是父亲书房里的某件东西,想给就给,不想了再收回。
江景昭因喝了酒,不像平日那般思路顺畅,好一会才理出一些头绪。
“三哥这是在诱逼我犯错啊!”
“昭儿,你的意思是说,他表面上打的是棋儿,暗地里针对的其实是你?”小郑氏明白过来后脸色骤变。
“除了这个,我想不出他这么做的理由。”江景昭十分确定。
他若犯错,父亲便有了请废世子的理由。
“一定是这样,小时候他和你们兄妹相处还算和睦,就算是要护着身边的丫鬟,出面阻止就是了,用不着动手。”
为维护丫鬟动手打了妹妹,这一举动太过不合常理。
小郑氏深以为然,并且坚定的认为江景辰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世子之位。
可……
他不是被神医断言活不过二十岁,只剩下不到两年的命了吗?
无论是哪一家勋爵,都不会请封一个命不久矣的世子。
他凭什么认为可以夺回世子之位?
仅凭愧疚?
侯爷又不是疯了傻了,不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小郑氏越想越不对,具体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因而开始感到烦躁,开始觉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