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隐蔽,我们放慢了船速,也收回了潜望镜。
在判断了他们的航向之后,我们决定左转,然后再右转,占据和他们航线尽可能垂直的位置,但为了不丢失对他们的跟踪,我们以很小的角度转弯。
大副以军舰的航速测算着双方的距离,当预测相距15海里时,我们再次使用潜望镜观测。
这次只有我将攻击潜望镜升了上去,然后迅速观察拍照,而后降下。
在这个距离,依靠攻击潜望镜的倍率放大,已经可以辨认出距离最近的军舰的特征——
两个烟囱、中部一个飞机弹射器、前二后一的三座双联装炮台、舰桥和上面英式的测距仪……
大副舔了下干涩的嘴唇,咽下一口唾沫道:“一艘英国巡洋舰。”而我手里的识别手册刚好翻到了英国佬的约克级重巡洋舰侧影图一页,忽略角度造成的缩放,一切都和照片对上了。
“一个大家伙,我们进攻吗?”大副盯着我道。
“当然不。”我合上识别手册,没有丝毫犹豫地拒绝。
这只是第一艘敌舰,后面还有至少四艘。
一旦发动进攻,那就真的是九死一生了。
“再等会,收集信息,然后尾随它们。”这才是我们此时该做的,既然战友们都在黑坑,何必自己单打独斗呢,只要天气放晴,我们拉开距离,然后放上浮球,闻到血腥味的狼群就会集结。
我们的潜艇画了一个半圆,此时暴雨依旧,没有丝毫要停下来的意思。
第一艘敌舰应该已经位于距离我们最近的位置,此时只要注水,然后发射,一艘满载排水量 10,410吨的重型巡洋舰就要在我们面前沉没,而我们将隐藏在暴雨之下的海里,进行一次豪赌。
不过我并非山本七乘八那样的狂热赌徒,他那种人能拿国家的命运进场,要么赢了拿到下一场的入场券,要么输得一败涂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