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普里恩逃也似得跑出了那家四层,因为单单是里面的一幅油画就要我俩几年的工资……
“城里人真有钱。”普里恩抱着他选好的香水礼物道。
“还好我不在城里住,不过他们肯定是高收入,否则早就像五十万马克时期该闹起义了。”我调侃道。
“你的这种论调我以前也听说过。”普里恩这样回复道。
我好奇地问道:“你在哪听说的?”
“我曾经当过好几年的水手,有次船上来了个俄国人,名字我忘了,是位高中老师,他整天跟我们讲一些他教的那些东西,像什么资本家剥削剩余价值、地主依靠地租经济,这些里面我记得最清楚的就是和你刚刚说的那样的理论。”
普里恩招手拦了一辆出租,一边返回机场一边接着说道:“他是这样说的,决定一个地区工资水平的并非当地发展和生产能力,而是基于维持当地劳动者不至饿死和勉强繁衍的最低限制。”
“他讲的很对,但我更关心你为什么单单记住这个,我觉得他肯定还讲了别的,比如工人在社会经济繁荣时也无法享受到什么。”
“那是因为有个水手想要反驳,然后他俩爆发了激烈冲突。”普里恩笑了笑接着说道。
“然后呢?”我有点想知道故事结尾了。
“然后那水手没赢,但却一拳头下去,让那俄国人闭嘴了,最后我们免了人家的船票。”
“批判的武器,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
“你这话真不错。”普里恩夸奖道。
等我俩的出租车停到机场门口,普里恩的手下们已经拎着大包小包在那里列队等着,而我的手下还不见人影。
“还有二十分钟,接咱们的车就来了。”普里恩看了一眼手表道。
我也掏出了我的老式怀表看了一眼,确实是,不过还有时间,不急。
我的艇员们比我更会卡时间,在第十九分钟内,陆续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