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顾不了那么多，必须一击毙命，必须——

“鸣儿，师娘很想骂你一顿，打你一顿，可仔细一想，你又有什么错呢？”

温丹心像是自言自语一般的说道。

慕容烈只当她是疯了，再抽下去甚至觉得晦气，鞭子一扔，道，

“如果萧鸣你真的听得见！那你听清楚了！最后一炷香！你还不现身，萧鸿和他的这位夫人就会被扔下山崖！”

“鸣儿，你没有错，你一定要记住，你没有错！你的每一个决定，都是我们支持的，错的……是这个不辨鬼神的世道！是这奸佞当道，不仁不义的周氏朝廷！”

萧鸣绷着弦的手不停的抖，他知道师娘是看见他了！

可他此刻却连师娘的眼睛都看不清……

“你叫慕容烈……本该英雄少年，只可惜，身穿金甲，心如粪土，竟是连我儿一根手指头都不如。”

“你说什么！？”

“只要我云归山的少当家活着，云归山，你便屠不尽；今夜云归山冤死的鬼魂会夜夜入你们的梦，在你们的耳边凄厉尖叫！”

慕容烈俊气的面庞因着温丹心的贬低和咒骂而显得扭曲起来。

萧鸣的身体在颤抖，他绷着弦的手指已经被割出一道血痕，眼泪无声而汹涌……

师娘……

“少当家，寨主夫人的话，你可听明白，听懂了？”

秦大虎紧紧的扣住他的肩膀，把他整个人压在山坡上，极尽压低了的声音，带着一种令萧鸣愈发心慌的急促，

“你是云归山的种子，你活着，今夜山上所有的冤魂便有息宁的一天，若你冲动放箭，绝无活命的可能。”

“……”

“这一箭，我替你射。”

秦大虎想要拿过萧鸣手上的箭，却见萧鸣的手死死的扣着弦，他面无表情，亦纹丝不动，只有血泪在淌。

秦大虎松了手，拔了腰间的剑就猫了上去，站在最后一排火云军将士身后。

他的动作一气呵成，竟是无人察觉，而就在此时，蒙源呵斥一声，

“喂！站在最后的那个士兵！你！出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