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与寒川关系变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况且沈骏也没有猜错,这样硬着头皮对亲人撒谎的滋味不是一般的难受,他除了敷衍以外就别无他法。
他只盼着沈骏懒得跟自己计较,随口骂自己几句后这事就翻篇算了。
所有的冲动与上头如今在沈骏面前都变成了羞愧,懊恼,也有那么一丁点后悔,他们说是无畏世俗,不顾一切。可真到家人面前,真到了在意的人面前,他们真的就有勇气坦然面对一切了吗?
“你如今对我撒谎连眼皮都懒得眨了是吗?”沈骏的眼神突然变得凌厉凶狠,他质问道:“上次在榕英阁是如此,前两日在野外也是如此,昨夜更是如此!如今我都亲眼看见了,你居然还能这么嘴硬!?”
看来这次翻不过去了。
“是又如何”,沈钰不觉得他跟寒川之间有什么不妥,虽然他现在还没有勇气跟身边的人坦白一切,但作为朋友,兄弟,徒弟,他不认为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于是他硬着头皮反驳道:“我跟我徒弟在一个房间睡觉,有何不妥?”
“他是你徒弟吗?寒雪尽在你眼里,就真的单单只是徒弟吗?”沈骏越说越激动,他直接来到沈钰面前,微微低头,目不转睛的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你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把你刚才说的话再复述一遍!?”
“大清早的你有病是吗沈涧渂!?”沈钰不敢看他,直接一挥手又到别处开始翻箱倒柜,不悦道:“我是有什么非要事事都告知于你的义务吗?”
越慌就越乱,昨夜沈钰明明记得自己把衣服放在了这个柜子里,可如今却怎么都找不出来,他心急如焚,火烧眉毛。
“找什么找!别找了!我都给你拿出来了!”,沈骏直接拽着他的胳膊硬生生让他停下,愤愤道:“你是没有跟我告知的义务,但是你清楚你现在在做什么吗?你清楚你跟寒二现在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沈钰直接甩开了他的手,对着他吼道:“我干了什么我问你?我不过就是跟他待在同一个房间里睡了一觉,我与他相识没有四年也有三年了!这期间他还当过我徒弟整整一年,我跟他关系好一点,这有何不妥!?”
“你觉得你跟他如果只是单纯的关系好”,沈骏目光不变,他偏了偏头,下巴指向门口,说道:“就只是跟寒河,吴齐,莫凡那样,我会这样同你说话吗?”
“那你到底想说什么!?”沈钰不耐烦了,他心跳的越来越烈,有一种做贼心虚后的心虚之感,他完全没注意到自己如今已经脸红脖子粗,唾沫横飞的模样,他继续吼道:“这样不行那样也不行,那你说我到底跟他怎样你才能满意!?就非要我跟他老死不相往来,一见面就互掐才行是吗!?你就这么见不得我跟他好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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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事确实有些不妥,但他真的无法理解为什么在沈骏这里他什么都不行,做什么都不被允许。除去他如今跟寒川的关系,从他跟寒川相识开始,关系差了不行,好了也不行,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做一件事,他就总爱束缚着自己的手脚。这使得他喘不过气,像是被折去了双翼,打断了双腿,犹如被囚禁在囚笼之中,无法挣扎。
“我有说过我不许你跟他关系好吗!?”沈骏蓦地睁大了双眸,他完全没想到沈钰居然会这样跟他说话,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他一下子就也激动了起来,大声道:“在你眼里我就这般不辨是非,毫不讲理!?”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一次是因为寒川,这一次又是因为寒川,他是畏惧他们的存在,他怕沈钰离开,更怕他跟自己离心。可他明明跟寒川关系就是非比寻常,可他在自己这个至亲骨肉面前还是要死鸭子嘴硬,还是选择欺骗和隐瞒。
他沈钰是可以放荡不羁,自由自在,但寒川是什么身份,是什么人?这世上有这么多不亚于寒川的男子,亦或是女子存在,可他偏偏为什么选了寒川?
明明两人从前是那样的水火不容,一碰就炸,可如今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何会沦落至此,此事若是真的,他作为沈钰的堂弟,不仅仅只是他颜面受损,寒若曦作为寒川的父亲,肯定也会震怒。他们根本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身份悬殊就罢了,都是修真界有头有脸的大人物,传出去会是什么后果他难道不清楚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