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一连串疾风骤雨般“叮叮叮”的响动,眨眼的功夫飞雨钉竟是一根不落地尽数钉在桌板之上,好在飞雨钉的力道并不算大,因此绝大多数未能穿透厚厚的桌板,偶有三四根“落网之钉”,也被桌后柳寻衣灵活地闪躲过去。
当漫天飞雨尘埃落定,如雨打沙坑般密密麻麻,布满银钉的桌面,却是突然朝着刚刚站稳身形的唐仞飞来。
唐仞只看到星罗密布的桌面,但却看不到桌面之后的柳寻衣,不禁大惊失色,下意识地张开双臂,欲要接下扑面而来的大桌,但就在他的双手刚刚碰触到桌子的瞬间,桌面却是突然“嘭”的一声从中破开一个窟窿,不等猝不及防的唐仞看清形势,柳寻衣的凌空一脚已是径直穿过桌面,重重地踹在唐仞胸口上。
唐仞闷哼一声,身形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而出,重重地跌下擂台。而那张早已经四分五裂的桌子,也随之散落在唐仞四周,锋利的木茬碎屑在唐仞身上留下一道道细小的伤口,虽不致命,但看上去却狼狈之极。
“唐仞房主,承让了!”
擂台上地柳寻衣负手而立,颇为潇洒,与台下满身狼藉的唐仞形成极为鲜明的对比。
“你不必谦虚,是唐某技不如人,输的心服口服。”唐仞也不给自己找什么借口,不等冲上来的唐门弟子上前搀扶,已是主动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土木屑,而后对着柳寻衣微微拱了拱手,便头也不回地走下场去。
胜负已分,场边众人却是纷纷沉默不语,毕竟唐仞这一场输的十分狼狈,既然大家同为武林正道,便是来日方长,自然也不好表现的太过于激动,以免伤了唐门的颜面。
陆庭湘锐利的眼神直直地盯着柳寻衣,似笑非笑地说道:“柳兄弟真是好武功,陆某佩服!”
“陆公子过誉了。”柳寻衣摆手道,“如若不是唐仞房主手下留情,只怕在下早就中针而亡了。”
“刚刚见你使出的掌法颇为罕见,陆某和诸位都心有好奇,不知柳兄弟能否……”
“那套掌法名为寻云掌!”柳寻衣颇为痛快地回答道,“是在下在机缘巧合之下所练成的。”
其实这套“寻云掌”是柳寻衣融合各门各派的掌法独创而出的武功,为的就是掩人耳目,以免被人误会自己偷师。至于他所说的“机缘巧合”,不过是江湖中常见的一种说辞罢了。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江湖中本就存在着各种可遇而不可求的机缘,众人早就习以为常。窥伺他人武功对于任何一个江湖人来说都是大忌,因此一般人听到柳寻衣这样的回答也就明白了,自然不会刨根问底。
“哦!”陆庭湘似是而非地应了一声,他环顾着秦大、腾苍和唐仞,心知四大世家如今唯独剩下江南陆府还没有派人出战,这场比武争图到了这一步,也差不多是时候见分晓了,陆庭湘不想再这样耗下去,为免夜长梦多,他决定亲自出战。
“我……”
可陆庭湘的话还未出口,崇武院外却是陡然传来一阵惊慌嘈杂的呼喊声。突如其来的变故非但打断了陆庭湘的思绪,也同时令在场众人精神一振,无不是满眼愕然。
“不好了,府里着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