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页干裂的嘴唇颤了颤,吐出了这个问题。
浓度不一样,但你确实是特殊的那个,你的一号浓度盖过了二号浓度。
景页的目光移向了视野中的金色碎片,气若游丝地喃喃道:
“所以……你是一号还是二号?”
没人回答他的问题,而他的身体还在往前走着,一步接一步,往前,然后往前。
不知走了多久,坐在副驾的景页已经产生了些许枯燥与疲惫,而就在这时,天边与地面那极远极长的交界线处,突兀地出现了一丝波动,虽然很小,但足以让景页的产生了些许波动。
没来由出现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这架马车想要去的地方正是那看起来如同细小波浪般的山丘。
此刻地面上的黑淤已经在太阳的照射下变得有些发干开裂了,也因此失去了一开始的那种粘腻感,但也因为太阳的照射,地面上的那些死鱼的尸体变得更加腥臭了,甚至熏得景页有些头疼。
但这一切对于景页来说这不重要,重要的只有眼前。
天渐渐黑了,但天边那处微弱的凸起却仅仅变大了几分,它与景页之间的距离远远超出了预料,但万幸的是它确实是存在的。
月亮渐渐攀上了太阳原先在的位置,气温与味道终于疲惫了,它们不再用力地捂住景页的口鼻,这让景页的精神多少得到了些缓解。
而松懈的神经最容易招惹困意,这对于正在副驾的景页来说是极其诱人的,于是他理所应当地闭上了双眼,任凭自己这名为“景页”的马车自由地驰骋着。
当景页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天已经亮了
自己的身体还在不紧不慢地往前走着,作为曾经的身体管理者,景页很清楚如果自己的身体真的按照这个速度走了一晚上的话,那么此刻自己的脚底绝对已经满是水泡了。
但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加快了。
颠簸之中,景页这才注意到昨天看还仅仅是一条凸起线条的山丘此刻已经变成了拳头大小。
霎时一种不好的预感涌现在了景页的心头。
要知道自己的身体本就已经劳累不堪了,昨天又走了一天一夜,此刻已然处在了崩溃的边缘。
但马车的目的地还有很远,它不仅没有休息的打算甚至加快了速度。
不好的预感很快便化为了现实,虽然此刻的景页失去了身体的控制权,但对于身体的感知却一分不落地全部接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