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神父的惊呼声在洞窟中不断回荡着,但没有人能回答他的问题。
景页将手中的火折子高举了起来,这根火折子似乎是他特制的,在燃烧了一开始的一小部分内容物之后,它的火焰渐渐变得明亮了起来,光线也不再那么柔弱了,奋力将四周的黑暗再次逼退了一小部分,扩大了众人的可视范围,但也仅限于船身周围不过六尺左右。
虽然众人的可视范围依旧很小,但比起刚刚要好了很多,至少不是在摸黑划船了,这也让众人悬着的心多少轻松了些。
光总是能在黑暗中给予人勇气与信心,远古时期至今皆是如此。
沉默的划桨是接下来的过程中主要的内容,但在这个过程里,除去船桨在水中划动的“哗啦”声,还有一些其他的声音也伴随在其中,比如海水撞击岩壁所发出的“啪嗒”声,气泡从深邃的水里涌上水面发出的“咕噜”声,甚至还有未知事物的落水声,但这每一声都必来自景页四人无法探知的黑暗之中。
有时景页的余光会在不经意间瞥见两侧那光明与黑暗的交界处正浮着什么东西,但每当他转头确认时,那里却只剩涟漪,就好像刚刚只是错觉。
船身附近的水中偶尔会有孤独的游鱼在漫无目的地摆尾,可一和人对上眼就会沉默地落入海水的黑暗中。
景页明白,海中的原住民们在秘密地准备着什么,这是种隐晦的过渡,也是个催人发疯的地方。
空气中开始出现带着盐味的水汽,附带着古老石壁那独特的钝感,混合进了由海水主导的旋律中……
闭眼细听,这就是疑心病的乐章……
时间过得很快,洞窟逐渐失去了凿刻的特征,仅剩下难以置信的体积,如同一条光滑的黑色食道,贪婪而致命。
一条白线隐隐约约地出现在了食道的不远处,火折子的光线仅能描绘它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