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以来,让朱五平头疼不已的,恐怕就是千特山被擒获的那两千多名劫匪了,除了劫匪还有劫匪的家眷,总数都快奔着三千五去了。
按照大元国法,这些劫匪罪该处死,可是这个数量太庞大了,给朱五平几个胆子他也不敢全杀了。
交州太守韩俊发公文明示,必须严惩这些劫匪,但是不可枉杀。杀罪大恶极的可以,若是全杀了,韩俊都担不起这个责任来,弹劾书能被送到正元帝的龙案上去。
若是普通罪犯,朱五平倒也有办法处置,贬成奴籍发卖,关押至死都行,可是这伙是山贼啊,谁敢买个山贼回家去?就不怕半夜被刀了?光是这段时间,这些山贼由县兵看着,都闹出不少事情来。
“韩大人,想必你也知道,千特山的劫匪全都被擒获,人数将近两千五百人,如今大致审理一遍,连牢房都关押不下了。这么多人每天的吃食,就是一笔巨大的开销。被这些山贼白白吃掉的粮食,不说本官,城里的人现在都有些意见了。”朱五平扶额,“太守大人又明文告知,不可杀人,本官现在每天睁眼闭眼都是处置这些山贼,实在是没法子了,这样下去迟早生乱。不知韩大人可有什么见解?”
韩琦笑道∶“下官可没什么见解。”
朱五平不死心,哀求道∶“韩大人,韩公子,算是本官求你了,莫要藏私,长远镇城外的难民救济点万余难民你都能安置下来,区区不到三千人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
论起处置这样大批人口,韩琦绝对是通县乃是交州最有经验的人,这一点朱五平毫不怀疑。
若非没有办法,朱五平也不想求到韩琦面前,这显得他这个上官很无能。
“朱大人,那些只是难民,给他们一口饱饭,他们就能听你的。你现在的这些可是山贼啊!”韩琦一脸为难。
“韩大人你说句话,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把这些人处理掉。”朱五平只想把这个烫手山芋扔出去,“到时候,本官上书太守大人为你表功。韩大人屈居在长远城想必心中也有不满吧,要离开长远城必然要人说情。太守大人是您的四叔,此件事处理好了,对于太守大人也是一个很大的政绩,到时候他定然念着韩大人的功劳。”
朱五平当然知道韩琦为什么当这个长远镇令,那都是被皇贵妃给害的。
卧龙终有升天之日,但是也需要一个契机。
为了让韩琦接下这批山贼,朱五平把能想到的理由全都想了一遍,愿意给韩琦当跳板。
“还有,本官乃是通县县令,你是镇令,本官的话你必须听。”
朱五平又色厉内荏地补了一句,拿上官的威势来压韩琦,事实上他也知道自己这个县令对韩琦一点威慑力都没有。
手下背景太硬,为之奈何,这也是朱五平第一次在韩琦面前表露的这般“强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