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顺义躺在床上,犹如一只受伤的羔羊,红婶则像一阵疾风般火急火燎地带着郎中冲了进来。一看到侄子王顺义受伤,红婶又气又急,心如刀绞,连忙问道:“阿山,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被应天梁的李毅刺伤了。”我的声音仿佛寒风中的枯枝,充满了无奈。
“不是说好点到为止的吗?”红婶的声音提高了八度,仿佛要冲破屋顶。
“他们是故意冲着我们来的。”我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悲愤。
一进门,郎中如救世主降临般,吩咐红婶打了盆温水,然后将手中的药箱如稀世珍宝般轻轻放到桌上,走到床边仔细地查看王顺义身上的剑伤。只见他因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仿佛被抽走了生命的精华,面色黄而沉滞,白而杂暗;郎中熟练地剪开他的衣服,将他的上身完全展现出来。又如变戏法般从药箱里拿出纱布,走到床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纱布准确地堵到了伤口之上。
尽管动作如闪电般迅速,但仍有大量鲜血如决堤的洪水般浸湿了纱布。待伤口稍稍停止出血时,郎中便从药箱里如捧着圣水般小心翼翼地拿出金疮药,倒在他的伤口之上。在狗子的协助下,郎中用温水轻柔地擦拭完伤口周边的血痂,然后连忙用干爽的纱布将顺义的伤口包扎起来。待一切处理妥当,红婶赶紧将那沾满鲜血的纱布仿佛烫手山芋般丢到水盆里,清洗着上面的血迹。
这时,陈九闻讯后阴沉着脸,如乌云密布般走了进来。他看着躺在床上的王顺义,皱起眉头问道:“顺义的伤势严重吗?”狗子赶忙回答道:“本来应天梁的李毅偷袭的是王顺义的后心,幸亏他发现及时,避开了要害,只是刺在了腰部。不过,伤口很深,经过止血和上药,估计还得躺一段时间才能康复。”
陈九气得七窍生烟,破口大骂道:“他奶奶个熊!应天梁这个龟孙儿简直就是卑鄙无耻至极,居然敢跟咱们顶天梁耍这种阴险狡诈的手段!打不过就搞背后偷袭,这是纯心想找茬儿吧?走,狗子,赶紧去把兄弟们全都叫到院子里集合,跟这群杂种拼个你死我活!老子今天跟他们没完没了!”话音未落,他便怒气冲冲地朝着门外大步走去。
我见状不妙,连忙伸手死死拉住陈九,焦急地喊道:“九哥,万万使不得啊!您可千万不能冲动行事啊!”
陈九猛地停住脚步,扭过头来瞪着我,满脸狐疑地质问道:“为啥不行?”
我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劝说道:“九哥,王顺义受重伤这个仇,咱们肯定是非报不可,但绝不是眼下这个时候。您仔细想想,黑虎寨的擂台上正打着激烈呢,咱们这会儿要是冲过去闹事儿,那不就等于是咱们不占理了嘛?再说了,虎爷现在不便亲自出面处理此事,连叶师也都已经过问过了,那个武头仗着自己是寨子里的教官,嚣张跋扈得很,完全不把别人放在眼里,他这样明目张胆地袒护自己的手下,迟早会激起民愤的。”
陈九思考片刻,问道:“言之有理,那依你之见,该当如何?”我咬牙切齿,愤愤不平地说:“他们竟敢在擂台上耍阴招,那我们就在擂台上光明正大地把他们打倒。等这次比武结束后,再找他们应天梁的人算账,让他们知道,王顺义的血不会白流!”
“行!就按你说的办!我这就去跟兄弟们讲,在擂台上遇到应天梁的人,往死里揍!你们俩就在这儿照顾好王顺义。”
陈九语气坚定地说着,然后迈着大步径直朝着门外走去。待到陈九离去之后,红婶伸手接过郎中所开具的药方,而那郎中则又再一次对着她嘱咐了几番话,其言语之间无非就是让王顺义需得按时服用药物,以及要安心静养等等这些事项罢了,交代完毕后他也就随即转身离开此地了。
此时此刻,正逢红婶外出去抓取药材之际,我赶紧压低自己说话的音量,并对着狗子轻声说道:“狗哥啊,依我所见,按照目前这种情形来看的话,周星那一帮人极有可能会在比武大会的抽签环节里暗中做手脚呢!而且我敢打包票,咱们下一场比赛必定会跟他们正面碰上!”
听完我所言之后,狗哥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起来,他目光深沉地凝视着我并开口回应道:“阿山呐,其实我心中所想与你不谋而合呀!你不妨看看王顺义,他的武艺水平其实已经相当出色啦!然而即便如此,却依然难以保证自身安然无恙。如今令我最为担忧之人便是你咯,毕竟你来到这寨子中的时日尚短,尽管掌握了几套不知名且略显怪异的身法技巧,但终究还是因为欠缺实际战斗方面的经验,所以在对敌之时,极易被对方寻觅到破绽从而加以利用啊。”
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如滔滔江水般连绵不绝的暖流,用充满自信且坚定不移的眼神看着狗子,轻声安慰他道:“狗哥啊!你就把心放到肚子里吧!对于这件事,我心里自然是有着十足把握的。我的武功其实并没有像你想象中的那样差劲啦!等会儿就让你好好瞧瞧,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的高手!待到那时,小弟定会将那群不知天高地厚之人打得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好叫他们知道咱们的厉害,也算是替二哥报了这一剑之仇!”
说完这些话后,我们两个人的目光犹如钢铁一般坚硬,死死地凝视着对方,眼中闪烁着无比坚毅与决绝之色。而此时此刻,狗哥那饱经沧桑却又始终不肯屈服于命运的面庞之上,则满满当当地写满了视死如归以及同仇敌忾的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