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真君一脸苦笑。

“周宗主，我尽力了，但这小鬼能控我，我没啥办法。”

他喊了一声。

还当真走到凌子虚身旁，坐了下来。

紧接着，便听到凌子虚压低了的声音。

“真君，你这盏明灯，怕是要熄了吧？”

九华真君一愣：“何出此言？”

“你瞒得过所有人，但你瞒不了我的。”

凌子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天下没有三清九脉望不了的气。”

“你的命数早已尽了，全靠大神通的气，给你续着最后的灯火。”

“他们俩的实力，你的大神通不全力施为，想速胜是不可能的。”

“但是，你今天真要动手了，大神通气息耗尽，怕是油尽灯枯，只会接踵而至。”

“你留恋世间，撑到现在，是为了你玄清涧的传承吗？”

“既然如此，不如不动手，多活两年。”

“至少你活着，你那小弟子，天下便没人敢欺负他。”

“不是么？”

九华真君一愣。

紧接着，便释然了：“我以为我藏得住，可以吓唬吓唬他们，没想到，你全都看穿了啊……”

“三清九脉神通，果然了得。”

说到这，他拍了拍凌子虚的肩膀：“你动用大神通打断我，该不会是为了给我留点脸面吧？”

凌子虚略带落寞：“只是同为大神通，不忍看你为了这点小事身死道消罢了。”

九华真君笑了。

脸上的褶皱，挤得层层叠叠。

“感谢你啊，给我留了个台阶下。”

“这件事，保密，可以吗？”

“嗯。”

凌子虚轻轻点头：“到我为止，烂我肚子里，谁也不会说。”

“多谢。”

九华真君抱起了腿，看着天上的人斗法：“现在的后辈啊，真是厉害得吓人。”

“你看，那凌乘风，三十多岁，十二阶大圆满，我们那个年代哪儿敢想呐？”

“教得好呗。”

凌子虚简短答道。

“哦？”

九华真君眉毛一挑：“详细讲讲？”

“也没什么可展开的，说白了，就是把门户之见废去，把术法，修行，全都做成课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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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不藏私，徒弟不装拙，大家敞开了心扉，只要有天赋，什么术法不能学啊？”

“师父不藏私……徒弟不装拙……”

九华真君喃喃着，陷入了沉思。

就在此时，天空中，突然又响起一声爆喝。

“凌乘风！你欺人太甚！”

“你要代表天机阁，和我枯木轩开战？”

周明录气急败坏，已然握紧了秋风剑。

道力，在不断地灌入。

他搬出天机阁，凌乘风顿时忌惮了起来。

的确，自己是代表天机阁来的。

一旦撕破脸，就不是一时意气，打一架就行。

而是整个天机阁，都会与枯木轩结下梁子。

他正在思考怎么回答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