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带着迟疑，也小心翼翼。

今天的少女明艳，漂亮，只是那张小脸从见到他开始，便看不出什么情绪，是高兴？还是不高兴？他有些忐忑。

擅自做主，要是惹了她不开心怎么办。

神灵树上的花瓣随风飘落，朝着红衣少女的方向飘去，姚薇和姚霜站在树下，察觉到了什么，二人对视一眼，姚薇抬眸看向天上。

一片紫色花瓣落在叶柔柔的鼻尖，又堪堪擦落。

她的睫毛颤了一颤，喉咙像堵住一般，目光带着几分慌乱的移开那双深情沉溺的眸子，这才发现，阙仙身上穿的也和平日完全不同。

深红色的锦缎为主料，上面用金丝线精心绣制，宽大的衣摆随着微风轻轻拂动，腰间束着一条镶嵌玉佩的丝绦，流苏与玉佩在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

与她的衣服，是一套的。

心里一下就通透了，他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筹划这件事的？

叶柔柔抬眸看向面前的人，只觉得眼底发热。

年少时是一只被锁在笼中的雀，逃脱命运的方式却匪夷所思，一路走来的孤独没人能体会，但现在，有人为她细心的缝补着她记忆里，寻常女孩儿会有的一切。

豆大的泪珠从眼眶滑落，沾了脂粉后略显浑浊。

“没忍住......”她下意识的抬手擦泪，喉咙发出的语调却那般狭小奇怪，像雨夜淋湿的猫。

另一手却比她更快，指腹轻轻的擦过她的泪痕。

“怎，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不对？哎呀，我以为我看的资料是全的，对不起，不该亵渎你的文化。”他连声道歉哄着。

这场仪式的企划是他找到姚薇和姚霜，三人一同商议的，但是已经到了这个时代，就算是谷屿也有数千年没有举行过古老的婚礼仪式了。

若是外域的结契仪式倒是简单，可这是四万年前的人族传统习俗。

人族都几乎没有了，又有谁会记得什么所谓的习俗。

阙仙的私心很简单，他只想与妻主的其他伴侣有所不同，只要能在她心中占据一个独特的位置就足够了。

他心里有愧疚，有自责，明明是自己最先遇到小姑娘，却因为身份，职责而落后那么多，先前坐在冷冰冰的指挥室，看着大屏幕上的各项数值，为了星际，为了联盟......可真正再见到她的那一刻，他什么都不想再筹划。

他要筹划的，早该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