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花女也笑:“要大王的命,我可不敢,大王也说的太可怕了,我是您的心肝,是您的宝贝,心肝要您几根胡须就算不了什么,不见得要了几根胡须就算要了您的命。现在我就扯下您几根胡须来,看您是不是就没命了!”说着伸手捏住吴三桂几根胡须狠狠一扯。
吴三桂痛的眼泪都流出来了,他用手摸着下巴,说:“哎哟哟,美人的手好重哟!这下真要了我的老命了!”但见醉花女却将那些胡须缠在乳头上,扭起了舞来,又禁不住哈哈大笑……
经过这一阵精神疗理,吴三桂又能心满意足地躺在榻上了,但睡意马上袭来,醉花女用手捏他的眼皮和眉毛,使吴三桂快乐地说:“行啦醉花!好啦美人!别再折腾我了!我困的很!真想大睡一场了!”说着闭目,将醉花女扯睡在身旁。不久,醉花女听到吴三桂已是鼻声大作,响声如雷。
醉花女忙披着纱绸揣起一盆红海棠放在窗前,忙又退身睡在吴三桂身边。她此时却不知吴世璠已来到经斋阁,他躲过卫士悄悄向楼下来。这时,他见窗口有约他相会的红海裳,又胆壮地上了楼。
吴世璠明明见爷爷进了经斋楼没出来,还是有些胆怯不敢往里面走,他在那儿溜达一会踌踌一阵才过了书房,到了卧房的窗旁朝里一望,正见醉花女和亲王睡在榻上。而亲王已是鼻声大作,瞧神态睡的如同死了一般。他又观察醉花女,见她薄纱缠身斜穿在亲王身边,她那曲线优美的身段及睡态使他双眼发亮,恨不得扑进去抱着她。但是,他没有这么做,他想向醉花女发出召呼的暗示,他爬到窗外的柱子学猫叫鼠惊,试了几声还不见醉花女有动静,心中着急,终是忍不住了,将卧房门一推,哟,原来门没有柱着。吴世璠大喜,轻手轻步走了进来,他站在醉花女面前了。
醉花女早已听到了猫叫鼠惊,眯着眼看见吴世璠在窗外探头探脑,心中却在想着主意,暗暗将胳膊伸到吴三桂的脖颈下,又将手塞进吴三桂的手里,见吴世璠已站在身前,故作惊喜之色,想起身来似又不能……
吴世璠见她动了几下,仿佛无法从亲王胳膊和脖颈下揪出手来,但他已看出亲王已是熟睡与酒醉,但他顾不得亲王躺在那儿了,他抱住醉花女就亲了几口,正在他亲着嘴和要抱着醉花女离开时,亲王却“哼哼唧唧”声,惊的他放下手一下缩在榻下。
原来这是醉花女弄痛了吴三桂,因为她的一条胳膊伸在吴三桂脖颈下,此时用力地捏了他的胡须和脸……
吴三桂的确醉了,也又沉睡不醒,虽痛也只是呻吟了几声。
吴世璠等了一会儿不见什么动静,这才将房内看了一遍,只见一柜门半开半关;那是因醉花女伸手拿出缠身一条白纱时没有去关柜门。他爬起身去瞧了瞧,见里面挂了几件衣裤……
醉花女见吴世璠到了柜边了,她又用力拔吴三桂的胡须,使吴三桂痛的大叫一声:“哎,哎……”
这一声把王子吴世璠吓的如魂魄出窍,一个转身已藏入柜内,也顺手将柜门关上。
吴三桂一下坐了起来,朦朦胧胧地摸着拔痛了的腮帮问:“谁,谁,干嘛?什么事呀!”
醉花女忙用手掩住他的嘴,她知道吴三桂问的话意是为什么抓了他胡须。醉花女也故意说:“大王,没有谁呀!想必是大王做了恶梦了,眼花了吧?”她这么说着,又不停地摇着又要入睡的吴三桂。
吴三桂见她的手不停地指衣柜,不明白地问:“干什么呀?谁,谁呀!”
醉花女故意说:“大王,没有谁,您眼花了吧?您还是睡吧!睡吧!”又摇他,又指衣柜。
吴三桂只得又坐了起来,更不明白了,问着:“那柜里是什么东西呀!我去看看!”说着已是摇摇晃晃走向衣柜。
吴世璠知道在柜内藏不住身了,只得开了柜出来。
这时,吴三桂已经看见了吴世璠,不由大怒:“畜牲!畜牲!该死的畜牲!”伸手一巴掌打在吴世璠的脸上。
吴世璠一把推开他,踢开门拔脚就跑。
醉花女故意被惊倒,手故意向榻柜旁放着长剑一扫,那把剑正落在吴三桂的脚下。
吴三桂捡起那把剑追了出去,一边骂着:“畜牲!该死的畜牲!你好大的胆!你敢大白天,当着我在时候撞进来戏辱我的爱妃!你别走,孤先杀了你!”一急之下,怒火已填胸昏脑,将手中剑朝吴世璠抛去。吴世璠吓的低头一躲,那把剑正钉在窗外柱上。吴世璠已是慌乱了,只得从楼台上耸身跳下花坛,逃离经斋阁楼。
醉花女见吴世璠已逃,故意叫喊:“大王别追,大王别伤着少殿主!”
吴三桂已气的手脚发软,一下扑在地上,那又急又怒使之气血攻心,一连又喷出几口鲜血来。
醉花女这才对惊慌失措的侍女说:“你们哪儿去了?怎么没有一个人在这里听使唤?”忙又自语:“想必是少殿主将你们驱下了楼去……你们还站在这儿干嘛?快去叫太医来给王爷看病。王爷已吐血了!”
这一喊,侍女忙去叫唤太医。醉花女见吴三桂又吐了几口鲜血,一边替他擂背揉胸,心中却惋惜:“可惜,可惜,多可惜的机会,他们没有动手打斗起来,那吴世璠还是怕王爷,他先逃走,这家伙没有胆量和勇气,可见醋仇还不够。不过,吴三桂是不是会令人捉拿吴世璠呢?”她想着,等待吴三桂缓过气来。
吴三桂吐了几口血后,仿佛酒也醒了,神志也清醒了,他从怀内摸出一个小袋,倒出几粒药丸服过,又坐地盘脚静气,等待太医来用过药回去后,他的神色又好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