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老板又故作吃惊地说:“怎么可以?你的货不卖与他,只怕受潮的都会坏掉,那可是一大笔巨资哟!再者,就是你租了船,只怕受潮的货也不宜上船。租店比租船好,可以设法补救。不过,也不好怎么补救……”
胡六五不勉有些着急:“你的话怎么说到一半就不说了,要紧的地方你又不说,这叫我怎么办。你知道我的那些浸水的货不救出来,那就都会废坏丢掉的。不如我说直话吧,我将这些潮湿的货送给您吧,你拿了分给做工的人,也可以作为一笔工资……”
何老板听了这话却叫了起来,生气地说:“这像什么话?你把我何某人看成什么人了?我何某人做事从不乘人之危的,收了你的这些货却要坏了我的名声的!”
胡六五见何老板生气,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叹息了一声,似有自认倒霉的样子。
两人沉默了一会,何老板像下了决心,说:“这样吧,你的那些潮湿货都送到我的烤烟房去,我让伙计帮你小火烘烤。”说到这又有些后悔:“你的货多,可能要烤上几天几夜,我的烟叶烘烤房的事就要停上几天几夜了!”
胡六五听了这番话眼睛一亮,喜出望外地:“真的,我怎么没有想到这方面去。何老板,烟草烘烤房这些天的工资由我发给烤烟工人。还有加工费都由我出,我还赔偿这些天的由烘干房停烤烟叶而造成的损失”。
何老板咂着舌头,说:“都是亲戚了,怎么非要算的这么仔细呢?都免了吧!”
胡六五仿佛有些过意不去:“怎么说这话,我感激还感激不尽,怎么好叫何老板白白赔了我许多。何老板,我现在才知道你为人大义。我还有一个请求,不知何老板肯不肯给我帮助?”
何老板又惊了似的说:“什么事?你只管说嘛,只要我这里有,可以帮助的,我何某一定帮你!”
胡六五用悄声细语:“我不租船了,您替我想想,我租船还不如租店。您老替我想,请让我租几间店,我就借您老的威名落地生意了,我要开铺坐店,怎样?”
何老板一副惊愕的样子,沉默了许久并没有开口。
胡六五见他为难的样子,心中凉了半截,暗想:“看来,真正要帮的大事却帮不上了!”
一会儿,何老板说:“南门街有几间空铺子,我是搬空出来做海货用的,如今你要用,我只得另外再替自己设法了。那些铺子就都租给你!”
胡六五听了好高兴,仿佛压在心中一块大石头现在已被挪开一般,长长舒了一口大气:“何老板,您的大恩大德……”
话说到此却被何老板止住了。何老板摇摇手说:“说什么感激话呢!我这是看在我二小姐的面子情份上才租给你的。说感激话太见外了。这样吧,你的货不能在库房里久放,放久了都要霉坏的。潮湿的货送往我的烘烤房去,我叫崔夫把所有的烘干房都空出来让你用。你的那些没浸水的好货都进南门街的那些店铺去,人手不够搬货,我这就叫伙计赶马车去帮你运货。还有其它的大事今天不宜说了,先住下店再说,等一切事都稳定了,再说话不迟。如果不是看在我这二小姐这层关系上,也谈不上什么帮助的!”
胡六五虽然粗鲁,但这话还是听明了,意思是说:“婚姻大事等到他的货和店都开张顺利了再说。”这话像给他个定心丸吃一样,胡六五安心了。
现在到是何老板替胡老板着急了,说:“我们还在这里说长议短干什么,该去抢救你那些要霉坏的潮湿货物了,该抢救就抢救,现在的酒也不必喝了,来日方长,先运货进店要紧!”说着朝外喊了一声:“崔管家!”
崔夫进来问:“崔夫在,老爷子有什么吩咐吗?”
何老板指着胡六五说:“你带胡老板去写一张租据契文,我们南城街上几间铺店都租给胡老板。写好契文就让胡老板签好字印上手摸,你就领着伙计为胡老板运货进店,湿货进烘干房!”
当胡六五与崔夫去了后,彩娥又将胡六五送来的礼品揣上来,说:“礼品都在这儿,请老爷子查验!”
何老板说:“都看过了,你现在可以将这些礼品送往里面去,让大小姐和二小姐看看。更主要的是让那个酒醉饭饱的陆长子看看,让他知道人家胡六五已经送来了许多贵重礼品,让他明白胡六五已在抢这桩亲了!”
彩娥捧着礼品来到花园。这时,陆长子用过酒饭正被水仙花和醉花女邀请到了花园游玩。
当彩娥看见醉花女时,未说话时眼光却是迅速朝醉花女一递。醉花女已从这种眼光中看出爹已把胡六五搞定了。她洞悉一切,自然明白地一笑。看了看礼品又朝彩娥微微一点头。
彩娥见她有暗示就将礼品捧到水仙花面前,说:“二小姐,你说有不有意思,才一会儿,又不知什么原因,胡老板就给你送上大礼来了,慌的老爷子忙叫摆酒邀请了他。其实,老爷子不知道二小姐的心意,见胡老板送了礼来还以为是二小姐答应了胡老板的亲事呢!现在老爷子一边与胡六五饮酒,一边叫我将礼品给你送来。小姐看过礼品后就说话,老爷子还等小姐回话呢!”
水仙花一想起那个胡矮子心里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