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宁儿又从头上抽下了两枚稍小的发簪,放在桌上,道:“给你这两个小东西帮忙,看看能不能让它能够腾空悬在桌上的水壶嘴上呢?”
原来这个题目竟然如此有趣!金哥顿时来了精神,看着赵宁儿给他的辅助东西,歪着脑袋想了一会儿,先是用这发簪压在水壶嘴上,然后又是用它想将纸鸟的翅膀夹到水壶嘴上,但是显然都失败了。
赵宁儿嘻嘻笑道:“没事,你可以把这个带回去,请教王府里的其他任何一人,能够做出来,都可以算我输了。”
“真的吗?你不许后悔!”金哥眼睛一转,立即就要拿着这些东西回去。
“别急!我给你多剪几只,防止你弄坏了。我们说好,到明天这个时候,你要是弄不出来,我能做出来,你就必须要叫我赵夫子!”赵宁儿笑眯眯地对他说。
果然,这一天里,金哥拿这些纸鸟,和两根小发簪,不仅去找了王府里的管家、府吏,甚至还把几个和他玩得最熟的侍卫长叫来,却都说想让这只纸鸟腾空起来,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一定是他被请来的女夫子给诓骗了。
第二天,历经了无数次失败的金哥开始信誓旦旦地认为这件事是不可能的,赵宁儿微微一笑,将两根小发簪一左一右的别在了纸鸟的翅膀前端,然后便说:“这样就好了!”
“就这样?怎么可能呢?”金哥完全不相信。
赵宁儿就将现在的纸鸟的嘴部钩在了水壶的壶嘴尖部,这时,神奇的一幕发生了,纸鸟居然晃晃悠悠地就挂在了壶嘴之上。
“咦!咦!怎么会呢?”金哥大叫了起来,并且用手去触碰了一下鸟身,只见它只是在壶嘴上晃来晃去,但就是不会掉下来。
其实这就是昔日菱川书院里,在研究清楚了物体重心之原理后,经常做的各种神奇平衡小实验中的一种。不要说现在刚过六岁的金哥,就算是当时研究其它方面知识的夫子们,都也会面对着这种些神奇的纸飞鸟的实验而惊呼“不可能”!
这还不算,赵宁儿正好看到了经过的下人正拿着一柄铁棰想是去修理什么东西的,便把那人随口叫来,再拿了一根筷子,然后再从头上解下来一根丝带,并对金哥说:“看好了啊!”
只见赵宁儿将丝带一头绑在筷子上,一头绑在铁锤的木柄上,并用锤子的柄尾抵住了筷子的一头,然后就将筷子的另一头,轻轻地搭在了桌子的边缘。
赵宁儿此时再回头看了看金哥,示意自己准备要将手松开来了,金哥先是盯着桌外的简单装置看了看,然后再与她对视,之后便坚决地摇头,表示不相信这样能搭得住。
赵宁儿自信地一笑,立即松开了手。
神奇的一幕再现了,这根悬着沉重铁锤的筷子,居然就靠着与桌边搭住的一点点位置,悬在了空中,并没有掉落在地上。
“啊!啊!赵夫子你会法术!”金哥大呼了起来。
“不是法术,这叫格致!想不想和我学?”赵宁儿抿嘴笑道,却又是一副老谋深算的样子。
金哥歪着脑袋想了想,又看了悬在壶嘴那里的纸鸟,还有悬在眼前桌边的一把沉重的锤子,当下便不再犹豫,非常恭敬地向赵宁儿行礼并道:“金哥拜见赵夫子,给赵夫子请安。”
金哥!
赵宁儿在心底里默念着这个名字,虽然略略有点失望,不过很快也释然了,自己现在不也是叫“赵宁儿”么!
管家一开始也很担心这个新来的女夫子管不住小王子,一直还在远远地看着。此时一是惊奇于对方摆弄的这两个神奇小实验,二是钦佩对方能通过这样的方法拿住了高傲好玩的小王子,便就放下了心来。
同时也差人将看到的这些事情,都一一通报给了在白陀寺的公主。
公主耶律南仙听了下人的这番通报,却是笑道:“想不到这位招来的女夫子,还真是有些本事。都说南人们喜好钻研这种奇技淫巧,现在听来,果然不假。如此这般,金哥的学习一事,也就不再让人担心了。”
之后,耶律南仙随即再次想起:若说精通奇技淫巧的南人,又有谁能比得过秦刚呢?当年在西夏平西王府,他不就是靠着一个视觉错觉的实验赢了她一副金镯,之后又靠一个最终结果吓人的计算题赢了她数千匹的好马,当然,后面这个赌注却因为她当时被吓哭了而给成功地赖掉了。
此时,一想起当时她哭了鼻子后,秦刚便立即手足无措地道歉说是玩笑、不要赔的情景,南仙不禁“扑哧”一下开心地笑了。
一旁的使女却在想:公主今天是怎么了?
再说回王府这里,金哥虽然认可了赵宁儿这个女夫子,也被她的神奇手法所吸引,但是天生对于学习的畏惧,还是让他有点兴趣缺缺。每天总是要拖到最后时分才会来到听课的地方,而差不多下课时间一到,就赶紧想着要回去再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