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是的。”赵明诚一听便就有点激动,但是想了想后,他又垂头下来,“那也就是三年啊,他们都订过了亲,三年后不还是要嫁过去吗?”
“唉!所以我说你是朽木脑袋!”陆浩有点恨铁不钢的感觉,不过谁叫他是赵明诚最好的朋友呢,他只能耐心地开导,“三年呐!三年前,你与李家小娘子青梅竹马,可曾想过会被他秦刚横刀夺爱?是不是?你细想想?你和我讲过,在那三年前,他秦刚只不过是去了鄜延路的保安军,当一个边境的知军,不仅毫无政治前途,甚至还有朝不保夕的生命之忧。但是,谁又曾想,在那三年中,他可谓是不断努力地升官加爵、又终于能从边境回到了京城,成为了一方大员,这才在最终提亲时胜过了你啊!”
“清娘不是那种人,她是爱慕秦徐之的才华!”赵明诚不太同意陆浩的观点。
“那就算你说的这点对,那他秦刚的才华也不是天生的,是不是也是在那几年里不断地提升起来的?”陆浩无奈,只能换一个角度来说服,“所以说,现在上天在给你机会,给了你三年的时间。你只要在这三年之内,苦读功名,把你的才华展现出来,再加上令尊在朝中不断上升的地位。谁能知道,三年后的赵德甫,将会比今天的你更加优秀多少?”
“是的,你说得对!我现在又有了机会。”赵明诚听着听着,的确还是被陆浩说动了,“可是,德夫,我真的能超过秦徐之吗?他这三年,也只是丁忧啊!”
“肯定能。”陆浩一看有戏,赶紧加码,“而且你听我分析啊,这秦刚少年得志,我听家中大人说,却是在朝中树敌无数。而且如今的章左相当初就是被他算计,无奈之下才让苏右相入朝。如今他一旦去职丁忧,不知还会有多少人会趁机动手,他在三年后的未来,还不知道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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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对,有道理啊。只是,我能这样子做吗?对清娘会不会不好?”
“德甫啊!你什么都好,就是太善良!”陆浩摇摇头,继续说道,“之前我听你讲过,李家小娘子是个性子刚烈之人,平生最厌男人纳妾,是不?”
“是的,当时我听了后,便脱口而出,说我决不纳妾!还遭了她的抢白呢!”赵明诚一下子又回到了之前甜蜜的回忆中。
“那你更有胜算了!”陆浩一拍桌子,“他秦刚是什么人,年纪轻轻,官就做得那么高,同时都说他让自己的两个把兄弟做的生意又极大。所以,他即使是没有了官职,回到了家乡也是个大富豪。像这样的人,肯定会有不少的女人往他身边靠,也肯定会有许多别有心思的人,会把女人送给他为妾。要说这丁忧之制,只是禁止娶妻,却不会禁止纳妾。这秦刚又是血气方刚之龄,突然就被推迟结婚三年,你说他在家居丧期间,会不会偷腥?”
“是哦,他若偷腥,岂不是对清娘不好,对清娘不忠?我要不要去提醒他呢?”
“你是真的猪脑子啊!他要是自己做出来了不忠的行为,那也是他自己的事情。再说了,你去提醒算个什么事情啊?他为人的好坏关你什么事啊?你要关心的,就是让李家小娘子不受伤害,在她被不忠之人背叛之后,立即展现出你对她的忠诚与保证!”
“可是,君子不趁人之危啊?”
“你哪里是趁人之危?你是对李家小娘子有情有义好吧!”
终于,在好友陆浩的苦口婆心之下,赵明诚终于明白了几点关键:
首先,他必须重新振作起来,一定要努力攻读,争取考中上舍,为自己争取到功名,在这个时代,一个男人如果连一个功名都拿不到手,又有何资本去获得任何一个女子的青睐呢?
其次,赵明诚也须得用这洗心革面之后的状态,重新去获得他父亲赵挺之的认可。毕竟,目前赵挺之在朝中的地位仍处于上升状态,而据陆浩所知,赵挺之正是朝中倒秦派中的重要一员,帮自己的儿子去撬了秦刚订过亲的老婆,相必也是赵挺之乐于见到的事。
最后,他更是建议赵明诚要放下包袱,利用李清照的大度与热情,想办法来组织一些金石好友的聚会,并邀请李清照前来参加。
“德甫你不能太老实,你一方面要积极改变你自己,同时,你也得让李家小娘子能够看到你的改变啊?还有你在金石学方面的成就,按我说,这满京城里,哪里还能找到这么年轻就能超过你的人呢?那个秦刚,不就是仗着少年得志,做得了高官,会吟几句歪诗。李家小娘子只要来得次数多了,必然就会发现你的特长、你的优点。”陆浩为了自己的朋友,真的是拼尽了努力。
“三年啊!如此好的机会,德甫你可不能错过啊!”
赵明诚的确被完全说动了,他两眼放出了从未有过的异彩,并且紧紧地握住了陆浩的一只手后,坚定地说:“我明白了,我一定不会辜负德夫的劝诫,我要让清娘明白,谁才是这个世界上,真正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
“这才对了嘛!来人,上两壶你们店里的好酒,今天,我要与德甫一醉方休!”
……
李清照没有想到,自己在街头随便的一句客气之语,竟然成为了颓废无比的赵明诚的救命稻草,并在他好友的一片苦心之下,开启了浪子回头金不换的节奏。
远在高邮的秦刚也没有想到,被他艰难偷袭并成功撬了墙角的赵明诚,如今却开始雄心勃勃地反向想要撬他的墙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