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十八叔要去拜见郭侍郎?”秦湛似乎想到了什么,有点坏坏地对着秦刚笑道。
“怎么回事?说与我听听。”李禠也听出这里面有事,赶紧追问秦湛,“我记得刚哥还向我打听过郭侍郎,背后可有什么故事?”
“郭侍郎有个侄女是十八叔的同乡,现在也在京城……”秦湛没忍住说了出来。
“咳!”秦刚故作镇定,先让黄小个下去,然后便岔开话题,提及正月初六,赵期邀请他去参加京城外地赶考士子的聚会,问他们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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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不赶考,湛哥也不是外地士子。”李禠摆摆手拒绝后,拉起秦湛说,“走,湛哥你在这里不是有一间自己的房间么,带我过去,你一个人和我讲讲……”
正月初六,赵期约大家见面的地方,是南外城普济门附近的中太一宫。
秦刚去得较早,有心想来看看这座东京城里较有名的宫观,便遇上了更早过来的赵期等人。
赵期见到秦刚,大为高兴,立即给身边几人介绍后,然后见时间尚早,便主动带秦刚等几人在四下里转了一圈。
太一宫为祭祀东皇太一的神祠,这东皇太一也叫太乙或泰一,民间或直接称为天帝。
东京城还有一故事:太一行五宫,四十五年一易。所以,宋太宗建东太一宫,四十五年后仁宗建西太一宫,再四十五年后神宗建此中太一宫。据说这样一来,国民将会深受其福。
所以,这太一宫在京城不仅会有三座,而且皆是在朝廷祠部司中列名。在神宗时专门设立了中太一宫使一职,由前宰执提举,至元佑六年改为了祠禄之官。
当然,中太一宫虽为官观,但却不影响它们对民众开放,反而因为有官府拨款派人管理,而要比外面的庙观显得更加井然整洁。
赵期约大家来此,一是地广清静,只须向庙祝捐些香火钱,便可得允许选择一个独立的院落聚会,就算加上另备的酒食钱,也是要比酒楼里省钱多了。
二是大家来的时间不一,像秦刚这样早来的,还可以四下走走,这宫观中也有不少殿室,可拜神进香许愿,也可赏看一些名士文人偶尔在墙壁上留下的诗词之作。
差不多赵期带了他们转了一圈,回到先前约好的那个院落,庙祝已经帮他们在树下布置好了桌椅。
此时是正月,但天气尚好,太阳也已出来,各人坐着的位置虽然都是在室外,此时倒也不觉得寒冷。
“各位,感谢大家给我赵某的面子,今天能到这里来相聚。”见大家都已来得差不多了,赵期作为召集人还是要说几句话的,“我们都从各自家乡来到京城,因为一场共同的考试而有幸成为同学,这便是难得的缘份,我提议大家今日以茶代酒,共同饮之。”
于是在座的都纷纷赞同,端起面前的茶蛊,相互与左右两边的人敬之。
因为就是一次很随意的聚会,也没有会么严肃的流程,召集人讲过了话,大家便各自三三两两地随意攀谈起来。
有相互打听寄宿地方条件的,有各自交流备考方向的,还有兴奋地聊些在京城的奇异见闻的。
此刻见大家皆散开各自闲聊,秦刚身边已无他人时,赵期才对他说:“我年长你几岁,也就厚颜称你一声徐之弟啦!”
“这是哪里的话,友约兄无论是学问、见识,皆可为小弟之楷模。”秦刚赶紧回道。
“前些日子听闻徐之弟因生意之事受言官攻击,被开封府为难。只叹在下晓之已晚,尚未能想法帮忙时,又听徐之在公堂上精彩自辩,无恙而还,着实令人惊讶啊。”
秦刚被开封府的黄信为难,这事在自己人这里闹得挺大,但在外面却未必。所以,非特意关心的人则不一定会知道。
看得出秦刚的疑惑,赵期便开口解释道:“在下有宗亲在开封府做事,堂审那日在场,正好当晚与我见面时谈及方知。”
秦刚再看赵期的眼神,多是诚恳之色,便知其的确是关心,当下便谢道:“承蒙友约兄关心,此事也已解决,无须挂心。”
“唉!我皇宋设立言官谏议制度,本是为了劝诫君主过失,纠察百官逆行。只是如今却沦为结党营私、攻击异已之工具。实是可悲可气!”赵期忿忿然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