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想,既然他这么想和我打交道,那么我就不妨主动约他谈谈合作,如何?”
“那我不明白了!”秦湛有点想不通,“你不找他麻烦,反而要和他合作,理由是什么呢?”
“因为他既笨,又不算太笨!”秦刚笑笑说,“和我搞了这两三次,一次也占不到上风,这便是他的笨了。但是他毕竟是宗室,手里有着常人所没有的资源,所以我想和他认真谈谈,只要他不是太笨,知道能转头,我们之间就有合作的基础。”
找赵子祹其实有一个很方便的途径,就是让罗掌柜出面去邀请。
上次开封府的事情,赵子祹本以为是胜券在握,却不想这件事居然惊动了皇上,甚至还微服私访,之后又让皇城司去另审李大驴,把他吓得个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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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皇城司并没打算继续深挖这事,就只让黄信革职背了个黑锅。
赵子祹其实就是个欺软怕硬的主,也没有什么志气,要不也不会被父亲不喜。
他在家里躲了几天后,原本打算从此绕开秦刚走路,却不曾想罗掌柜却托人传了消息,说是秦刚想约他见一面。
他实在是猜不透会有什么事,但更好奇,犹豫了一下后,于是就答应约在自家酒楼。
秦刚只带了胡衍过去,一进房间,看到里面就只坐了赵子祹一个人,便像老朋友一样热情地打招呼:“赵公子,别来无恙!”
“呵呵,秦兄客气了,无恙无恙。”赵子祹吃不准秦刚来的目的,只能先应付着。
落座后,秦刚知道对方心里疑惑,也不打算绕弯子,便开门见山道:“说来应是我的不是,早知道公子对商贾生意之事感兴趣,当初我家的银霜炭生意,就该一开始就找公子合作才是。”
赵子祹虽然胆小,但也不笨,此刻还算得体地微笑着等对方说出后面的“但是”。
“但是,也怪是我与仁和签的契约太早太匆忙。这不就错过了你我的合作机会嘛!”秦刚解释了两句后,话题一转道:“不过,这生意之事,总是会有机会的。眼下就有一笔大生意,只是不知道公子想不想谈谈合作?”
“噢?”赵子祹听了“但是”之后,兴趣少了一半,随口问道,“还能有什么生意可称得上‘大’?可比你那银霜炭的得利还大么?”
“只大不小!”
“此言当真?”
秦刚笑笑,便引见身边的胡衍:“这位是胡掌柜,是我自家的兄弟,之前一直在与扬州的大食蕃商合作,曾在扬州城专卖一款绝无仅有的好酒。”
“好酒也能算是大生意么?”赵子祹摇摇头说,“秦兄可能来京城的时间不久。想那扬州城就算是再繁华,卖得再好的酒,又怎么与我们这京城里正店的美酒相比!所谓的酒水生意,又能大到哪里?”
秦刚笑而不言。
胡衍立即从带来的包裹里拿出一只锦锻盒子——京城里要想卖出更高的价格,包装上必须得多下点功夫。
这是来之前让罗掌柜临时定制的,盒子上面是秦刚自己临摹的黄体“一品天醇”四字,虽然不得其精髓,但也已经是有了那么点韵味。
“一品天醇?”赵子祹眯起了眼睛,“好大的口气。我在京城里,什么样的好酒没喝过?倒也没有哪家的酒敢叫这样的名字。远的不说,就说我这家酿出的香泉与玉沥……”
胡衍没管他,打开锦盒,从里面铺着的红绸中,拿起躺着的瓷制酒瓶,再拿出两只小巧的酒杯分别放在两人面前。然后,“啵~”地一声,打开了酒瓶。
就在酒瓶打开的一刹那,赵子祹的嘴不出所料地停住了。
随着瓶口的一缕细流似泉水一样,注入面前的小酒杯,阵阵浓郁的酒香已经充斥在了他面前的一方之地,令他突感呼吸都不敢放大了:
“这,这便是,那,一品天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