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1941年11月24日
地点:莫斯科郊外
人员:列兵伊凡\u0026近卫军中校(原红海军少将:已撤职)陈树生
任务:死人的复仇
凌冽的狂风卷起了地上的雪花狠狠的拍打着伊凡的脸颊,红彤彤的脸颊就像被人捶打了一番。
他已经在这个雪坑当中趴着至少有十几分钟了,在这十几分钟当中他最大的敌人并不是敌人隐藏起来的狙击手也不是周围的风雪,更不是逐渐麻木的四肢……而是身下逐渐渗透出来的汗水。
没错,在零下将近几十度的严寒当中一动不动的他竟然冒汗了。
谁能想得到在自己同时面对严寒和敌人的同时其真正最大的敌人竟然是从自己身上逐渐渗透出去的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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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凡此刻能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身下衣服吸收了自己皮肤上的汗水,那些脱离了自己身体的汗水仿佛承载了自己生命的部分,他们好像没有什么意识但他们会生长,缓慢的生长。
就像野草一般恍惚之间伊凡感觉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的父亲拿着猎枪带着自己在草原丛林上打猎,那时候的阳光明媚趴在草地上就像是趴在母亲的怀抱当中,身下是不断生长的芳草自己能很清晰的感受到生长而现在也是同样的感觉……
这片冰雪草原好像活过来了一般正在往他的衣服当中生长,但并不是野草而是根须,是他成为了用来生长的养分。
伊凡不知道自己还能保持这个姿态有多久的时间,他的脑袋在此刻已经完全的防空,所有的思绪依然停留在之前的狙击当中,营长,他的长官所说的一点都没有错,他确实死在了刚才的狙击当中,他的思维停留在了哪里。
那颗子弹给他带来的痕迹便是脸上此刻的伤痕,那时的他感觉自己好像是一台被抽离火焰的蒸汽火车,他依然有能够驱动自己运转的燃料但却没有能调动燃料的动力。
他死在了之前的坑道当中,蒸汽火车停在了那里而想要重新开动他便只有一种办法……
怒火……手刃敌人时的怒火……只有那样才能重新点燃火车的锅炉,也只有这样像自己这样的火车才能开往战场,顶住敌人的枪弹轰炸。
而现在……他却只能趴在这个雪坑当中一动都不能动……
伊凡看了看一旁被打飞的钢盔,从一个洞到另一个洞,这应该是第二次他的脑袋出现在了敌人的瞄准线当中而他这次没有死掉的原因单纯的是因为刚才自己是用枪将自己的钢盔抬了出去。
在他长官的命令之下……
而现在,他看不到长官的身影了周围的风雪将他的视线蒙蔽住了,有不少的冰渣就冻在了他的眉毛上,但他不敢去擦不敢动弹,他不知道敌人能不能看的见他不知道自己一旦动弹之后会是什么后果。
他不敢……他怕死了……
他明明已经死了……
嗒~!
忽然间一阵的踩雪声响在了周围,伊凡的神经立刻就紧绷了起来,这里是他们和敌人的交错地带出现在这里的可能是任何人,但伊凡更加偏向的是敌人……因为脚步声从前面传过来的而周围现在所有的友军都被他和营长远远的甩在了身后。
从前面来的……
“保佑我吧……祖国的钢铁……”
此刻的伊凡不知道从哪里来了勇气,或许是曾经跟随自己父亲打猎时的本领在这个时候得到了体现。
他像一个即将捕食的狩猎者一样缓缓的蠕动着,长时间狂风已经将他完全的包裹在了雪堆当中,自己的身体早已经跟周围的积雪融为一体了敌人向他所在的位置走来就说明了对方是察觉到了自己的存在但没有开枪又恰巧说明了敌人不知道自己的确切位置。
他的机会来了……
“呼……”伊凡默默的握紧了自己的枪倾听着对方的脚步声,他并不清楚自己的枪法能不能打中对方,自己一旦失手的话就绝对会死在这里。
五米……这是伊凡给自己留下的机会也是自己老爸曾经教自己的一个距离。
一旦遭遇到了棕熊或者是其他的野兽,如果真的对自己的枪法没有什么自信的话……五米便是极限的距离。
这个距离之下几乎不可能存在失手的可能性……可一旦失败了,在面对棕熊的时候便只有死路一条了。
“呼……”
砰!
从枪膛当中飞出的子弹精准无误的没入到了人的血肉当中,殷红的一片染红了周围的一切……
但这颗子弹并不是伊凡打出去的……
他失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