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就是艾拉严重所看到的一切...一直到她昏睡过去为止,似乎都没有任何让人感觉奇怪的地方...”看着面前那面镜子里映射出的景象,乔森感到心中的疑惑越发深沉。
艾拉的“回忆”中没有任何看上去不合理的东西,硬要说的话也就只是每当苏烈出现在她视野里的时候艾拉都会本能地为画面镀上一层粉色的光晕,尤其是当苏烈拿着点心或是茶水之类东西出现的时候,这种奇怪的光晕会一瞬间占满整个镜面,耀眼到让人无法睁开眼睛。
这应该是出于少女对甜点所拥有的特殊兴趣所引发的对苏烈这个人在心中形象的区别对待吧,但是看着镜中那个全身被粉红色光晕所围绕的苏烈,乔森还是忍不住笑出声来。
“也不知道苏烈那个混蛋,究竟跑到哪儿去了。”笑够了之后,缓过劲来的乔森脑中又一次浮现出友人那没心没肺的笑脸,如果苏烈还在这里的话,说不定能和红眼怪当个好朋友?
“很抱歉,我并不打算和苏烈先生成为朋友。”红眼怪随即立刻反驳起来。它本身就是乔森意识中某个片段具象化的产物,乔森所想的事情当然也会在第一时间进入他的脑海,在意识到乔森试图让自己和那个永远都乐此不疲的试图给乔森增加麻烦的苏烈做朋友之后,他本能的产生强烈的抗拒心理——它的存在是让乔森感到快乐,给乔森制造麻烦的人,不乱怎么看都算不上是能给他带来快乐的人,更何况...他还是个长得比乔森好看许多的男人!
如果是像厉欣小姐那样温和爽朗又带些笨拙可爱的少女的话也就算了,一个整天思考着如何才能对朋友进行更为有趣恶作剧的臭男人,他可不希望这种人成为乔森的朋友。
“所以问题到底在哪里,这里除了这镜子几乎没有任何东西了不是吗。”而且这梦境依旧在抗拒着乔森的干涉,只要他的手和这梦境里的东西有任何的触碰便会传来一阵针扎一般的感觉,以往的那几次入梦中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所以乔森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个梦境里缺少很多东西...至少它不像是一个女孩子的梦境,与其说是梦境还不如说是个...笼子?”也直到这时红眼怪才发现问题所在,刚才的画面里所展现出的都是名为艾拉的少女眼里所看到并记忆下来的世界,但是其中缺少了些许东西,也就是...与构成这个类似乔森意识的,作为“卫士”存在的与这里守卫着少女梦境的家伙的相关记忆。
“专门用来针对闯入梦境之人的笼子?如果是我的话做出这种事倒也是合情合理,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为什么让我们看到那些东西,直接把我们关起来,或者找些办法让我们陷入困境就可以了吧,没必要让我们看到那些“多余”的记忆。”之所以让他们看到这个记忆,是不是可以理解为,这是这位卫士希望他们看到的东西?
“啊...故意让我们看到这些东西?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它的目的就是让我们看到艾拉的记忆,可是那记忆里并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东西不是吗?”梦境的卫士一边拒绝他们的接触,一边又故意把这种东西展示给他们看,这种行为方式实在太过诡异。
“不,考虑到他是以你为蓝本建立起来的,会有这么诡异的才处理方式也不是不能理解...”红眼怪的手里冒出个巨大的问号,这是他常做的滑稽把戏,每当他们遇上困难又得不出答案的时候他就会以这种方式缓和气氛,但是对于现在的乔森来说,这小把戏似乎起不到什么作用,乔森的思绪依旧像是被淤泥堵满了一样,看着面前的镜子陷入苦思之中。
“如果是你的思维方式,为什么会一边拒绝,把对方视为敌人,一边又主动把这么重要的东西展示给敌人看。这个问题的关键是乔森你自己的思维方式,或者说在她们看来你应该遵行的思维方式。”红眼怪不断的在两只手中变换着奇异夸张的巨型符号,试图让苦思不得的乔森稍稍放松心情,但是又忍不住想要帮乔森出谋划策,这一举动反而令乔森陷入了更为头痛的状态之中——这种帮助方式对于烦躁的乔森来说无意义是在添乱。
“安静一下,红眼怪,让我稍微思考一下究竟哪里有问题...”乔森摆摆手示意红眼怪退下,正如红眼怪所说的那样,这个卫士是以“艾拉眼中的乔森”作为范本制造出来的,其遵循的逻辑自然也就是他往日里表现在海伦娜等人面前的行事风格。换句话说,现在乔森面对着的是“其他人眼里的那个乔森”,是自己所表现出的自我的一部分。
红眼怪诞生于乔森自己的意识之中,本质上也只是乔森某部分思想的延伸而已,从他这里得不到什么有价值的讯息,乔森现在需要的是一个能够“从其他角度看待,并理解乔森”的人。
“该死的,如果现在苏烈在这里的话就好了,以他的个性应付这种情况应该随随便便就能解决掉的。”乔森苦恼的揉了揉眉头,让一个人从其他人的角度来观察并理解自己,在此之后再推论出对方是如何理解自己的,这种想法也未免太过强人所难了些。
“如果这种事情都能难道你的话,那么这个世界上恐怕没有什么东西是你能够解决的了。”一个声音打破了乔森的思索,抬起头来,是那个熟悉的面孔,只不过...也仅限于一张面孔而已,脸以下的部分依旧还是红眼怪那个略显滑稽的身体——红眼怪正在尝试着模拟苏烈的说话方式,尽管他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