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看了阿喜一眼,不确定她是否需要下去回避一下。
若是往常,阿喜早自决地下去了,今天却不知是不是因为欧延不在,这丫头的警觉性很强,愣是坐着没动。
临风一脸平静和坦然,也没在意阿喜在不在,将剑放到一边,一手撑着坐垫,对着景年扬了扬眉,“我想了一路,还是觉得先告诉你比较好。”
景年被他这句没头没尾的话说懵了,眨了眨眼,“怎么?”
这一路的计划,不是已经说的很明白了吗,还有什么没说?
临风低头笑了笑,声音很轻,“你不是说欧大庄主这几天不在安临吗?其实我本来一开始……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直接带你走的。”
……
他忽然又提到这件事,景年心一沉。
不是都说好了吗,她绝对不会在欧延不在的时候不告而别,这些事,待他回来后,是一定都要告诉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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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知道现在这风口,要出城不容易,所以本来……是打算带着你从宫氏古董铺地下的密道,绕过守城,直接出来的”,临风目光一动,又讽刺地笑了笑,“不过我还是低估了欧延……”
“上回,他到古董铺里来看尸体,就是查火灵珠的那次……”
景年虽不知他究竟想要说什么,心却越来越紧。
看尸体那次,她是知道的,欧延还专门与她说过……
“宫老爷有规矩,铺子里不能有死物,所以带回来的尸体,是暂存在城外的一处密所的。从古董铺下的地道,可以直接通过去。”
“类似的通往城外的地道还有两条,上次因为这事儿,我带他走过一次。”
临风说着,左手食指一下一下地点着太阳穴的位置,“我没想到……就这么一次,他竟然就掌握了密道出口的位置。”
“不止是这一条,其他两条……之后也被他棠钰庄的暗探秘密监视了。”
景年惊讶地睁大了眼。
原来是这样……
“所以……我原本想用这法子把你带走的打算,就落空了”,临风耸了耸肩,“加上你自己也说,你不想走……”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若非二人离得近,景年几乎都难以听清。
“不过吧,不是有句老话,当局者迷吗?”
临风顿了一会儿,又笑起来,“我想了一路,还是觉得既然咱们现在是同一条绳儿上的蚂蚱,还是有必要在你走了歪路的时候扶你一把……”
……
“!——”
他之后说什么,景年已完全听不到了。
因为她眼前忽然一花,下一秒,临风那把自进了马车后便放在一旁的长剑已脱了鞘,刺入了景年身旁的阿喜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