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涵盖宗藩控制的良田统统试试量地计丁齐,不光数量庞大,还分布广泛,一旦百姓争相传颂,将为在全国范围内施行打下良好的舆论基础,朝廷决定改变征税模式时,几乎是顺水推舟,毫无阻力。
少顷,礼部尚书钱龙锡率执笏出列,进言说:“陛下,量地计丁,解禁对商贾限制,两者背离祖制,冒然在大规模实施恐引起动荡。”
又是你。
朱由校瞥了眼钱龙锡,你担任礼部尚书,管理好礼部事务,插手户部事务,是否有点管的太宽了。
然而,不等朱由校驳斥,首辅李国普执笏出列,站在钱龙锡身旁道:“钱尚书,地方情况,你我清楚,百官清楚。富者田连阡陌,贫者无立锥之地,而富者多为官绅之家。”
“历朝历代,未有像大明官绅一体,官商一体,把所有赋税都压在普通百姓身上。”
“诸位,以前朝廷没钱,是大明没钱吗,不,是朝廷向向底层百姓,小商小贩征税重,对官绅不征税,对商贾征税轻,这种情况要改变,迅速改变。”
“嘉靖朝以来,朝堂诸公朝以清廉着称,实则欺上瞒下,家族在地方圈地无数。譬如前阁老徐阶,通过投献兼并良田,一家占地四十万亩,这让百姓如何活?”
“陛下敲打宗藩,恢复卫所,量地计丁,解禁对商贾限制,统统在为百姓,为大明谋活路,这么做有问题吗?”
“你,我……”
李国普在朝堂杀疯了,言语直白,句句实话,说的钱龙锡哑口无言。
一个不容置疑的事实是,大明钱财集中于官绅,商贾,宗室,勋贵之手。
皇帝无视血脉,不惜名声向秦藩出手,官绅难道还比秦藩尊贵。
这时,户部侍郎郭允厚执笏出列道:“陛下,阁老言之有理,这些年来宗室,勋贵,官绅特权无限放大,导致百姓小商贩赋税太重,臣建议不光全面推行量地计丁,更该打破士绅特权,不然,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啊!
郭允厚,他要干啥?
钱龙锡还想争辩,听到郭允厚建议打破士绅特权,顷刻吓得闭嘴不语。
于此,皇级殿内不少官吏齐刷刷望向郭允厚,打破士绅特权,此贼已有取死之象。
朱由校端着茶杯轻吮,突闻郭允厚所言,整个人来了精神,是该废除些许士绅特权了。
不过时机不成熟,仍需耐心等待机会。
朱由校出声说:“郭卿所言,有几分道理,不过,过于夸大。今日不议国事,宣布件小事儿。”
闻言,许多官吏松口气,幸好是郭允厚一家之言,幸好皇帝改革不激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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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由校不恶而严,气势如虹道:“田尔耕何在?”
顿时,百官身体一紧,皇帝召见田尔耕,又要清洗百官吗?
田尔耕快步出列,作揖答道:“卑职在。”
朱由校斩钉截铁说:“锦衣卫指挥使田尔耕,恪谨忠贞,勤劳茂着,政绩斐然,见有奸于法、乱于纪者,疾之如仇,搏击无少避,特赏千金,赐蟒袍,加封为忠诚伯,以示皇恩。督办查抄内廷者,赏五百金,京城锦衣卫赏赐两月俸禄。”
锦衣卫是他手里的尖刀,从近期表现来看,还是能做事的。
既然能做事儿,自然要重赏,为百官树立榜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