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锡连忙反驳:“陛下,您公然袒护魏阉,有失公允。”
魏忠贤知晓皇爷有意平息党争,今日自己迫不得已旧事重提,已然犯了忌讳,急声说:“皇爷,奴婢不想,也不敢在朝廷掀起党争,然而有人不放过奴婢。”
钱龙锡恼怒的说:“陛下,魏阉之罪,擢发难数,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启禀陛下,臣有本奏,弹劾魏阉十罪。”
“启禀陛下,臣弹劾魏阉,广建生祠,目无君上。”
“启禀陛下,臣弹劾魏阉不分是非,残害有功之臣。”
......
督察院御史疯狗式弹劾魏忠贤,他们素与阉党存有嫌隙,今日皇帝安排阮大铖管督察院,以后他们还有话语权吗?
龙椅上,朱由校不怒反笑。
他不似崇祯,他登基七年,早由单纯小菜鸡转为战斗鸡。
既掌兵,也掌权。
早前能放狗咬人,牵制东林党,今日也能关门打狗,下场铲除东林文官。
国朝糜烂,不容耽搁。
谁阻挡他做事,他杀谁。
东林官吏越弹劾厉害,越表明狗急跳墙,越证明魏忠贤所言直指事情核心。
以前,他没打算收拾东林文官。
纵使对方夸夸其谈,却为正值官吏,偶尔有官吏贪污,却是极个别。
孰料东林官吏归朝,得寸进尺,不识好歹,把他的好心当做驴肝肺。
朱由校端起茶杯轻吮润喉,怒气冲冲说:“古人称,长江为江,黄河为河,长江水清,黄河水浊,长江在流,黄河也在流,长江之水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黄河之水也灌溉了两岸数省之田地,不能因水清而偏用,也不能因水浊而偏废。”
“朝廷呢,前有严嵩严党和徐阶清流争斗,后有阉党和东林争斗。对非本派者必加以打压、排挤,为争而争,事事攻讦,结局不死不休,导致朝廷人才折损。”
“虽然有人的地方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有争斗,若无争斗,何需有剑?若无战事,何需木牛流马?然而,国家危难之际,你们为争权夺利,导致朝廷失去主心骨,难以同仇敌忾。”
“真不懂万夜思谋,为国谋,为民谋,为世谋,此心可鉴;一生奋斗,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的道理吗?”
“现在朝廷主要方向是吏治,练兵,经济,你们倒是在这三方面争出个成绩来。”
“再者魏忠贤固然该杀,阉党做事固然不择手段,然则阉党上缴五百万钱财作为辽东军饷,派官吏南方买粮,这算不算协助朝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