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行了江小姐,你说你都带走多少人了,至今还一两银子都没给过呢!今天说什么,这两个人,你都不能带走了。”
“在这样下去,我们醉月笼的生意,还做不做啦!”
半妆死死抓着卖身契,一双凤眼也死死瞪着江稚鱼。
“真不成了?没有商量的余地了?”
“不成了,绝无商量的余地!”
半妆别过脸。
江稚鱼幽幽叹了口气:“成吧,那我就只能和你,讲讲道理了。”
她捋了捋袖子,半妆紧张地看着她,旁边的护卫也赶紧挡在半妆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就算你是御史,也不能这般以武逼人……”
“我何时要以武逼人了?”江稚鱼看着她:“都说了和你讲讲道理,附耳过来。”
半妆:“……”
半妆狐疑地看着她。
江稚鱼耐心地等着她,周围尽是投来好奇的视线,江稚鱼漫不经心地四下环伺,在人群中,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稚鱼眼底浮现出几分不怀好意。
半妆也似是想好了,拨开护卫,走到江稚鱼面前:“说吧。”
她的语气冷硬,江稚鱼丝毫不在意,垫着脚尖凑到她耳边:“醉月笼幕后的人,是六皇子吧。”
半妆眼里飞快闪过一丝诧异,即便她掩饰得极快,但这么近的距离,江稚鱼自然感觉到了她一瞬间的身体僵硬,还有一声加重的呼吸声。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别动……”江稚鱼制止住想要后退的半妆:“如若我告知圣上,这醉月笼才是真的别想开了。”
皇子开青楼,是不是一桩笑话暂且不提,以皇帝的多疑,定是会联想到许多地方,那主子的行动岂不是要更加处处受限……
这般想着,半妆紧张地吞咽着口水,但她也还想在挣扎一下:“你没有证据,即使说了,皇帝也不可能就这么信你。”
因着底气不足,她的语气显得有些虚浮。
江稚鱼轻笑一声:“这话说出来你自己信吗?要赌吗?皇帝是信我,还是信萧晏礼?赌注,就是这座醉月笼如何?”
信一个外人还是信自己的儿子,对大多数人来说很肯定的答案,但在皇家面前,可能便是截然相反的。
半妆迟疑着,眼神变化莫测。
江稚鱼也不催促,只又隐隐看了人群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