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慌了神,心跳声也如擂鼓一般。
“不……”她以为她喊出的声音足够大,但实际上却像是蚊子扇动翅膀那般,曾菊一时间都没有听清。
但这并不妨碍他根据春秀的表现,来猜出她说了什么。
曾菊摇了摇头:“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一家先前被债主讨债时,若不是宋小姐,你们一家岂能有一个活口?如今也不过是将这条命还给你的救命恩人罢了,做人,总不能那么自私。”
春秀指甲深深掐进手掌心,留下几个红印。
她看着曾菊,眼神中略带疯狂:“我呸,什么救命恩人,真当我不知道,那些人分明就是她派去的!”
这倒是和桃红告诉曾菊的有差异,不过,曾菊勾起唇角,与他何干?
看春秀的表情,劝说这条路,在她这里显然是走不通了,那便只有换一种法子了……
他倾身上前,袖间滑落一把匕首,右手攥住,放于身后。
春秀并没有发现他的动作,但看着他步步逼近,脑海中也警铃大作,掀起桌子便往门外跑去。
曾菊没想到她这般警惕,一时不察被阻挡了一下,眼看春秀快要跑到门口,他三步并作两步,扯着她的头发将她拉了回来。
尖叫声被他的手捂住,曾菊将匕首直直插入她的胸口,等她彻底没了动作,才抓起她的手握紧了刀柄,装作是她自杀一般。
摆好姿势,又将认罪状放在她的手边,曾菊整理了一下衣襟,从侧门走了出去。
他并未离开,而是躲在巷口,观察着。
直到一声破空的尖叫声传来,守卫皆跑进了府里,曾菊才转身离去。
……
大理寺内,石安正坐与堂上,底下的守卫哆哆嗦嗦禀报着:“小的们一直在门口守着,听到一声尖叫声,冲进去一看,便见她倒在房中,旁边还放着一张认罪书,似是……良心发现,畏罪自杀。”
石安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冷言道:“去请江相。”
这份认罪书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但石安不得不说,这份认罪书,给他解决了一个大麻烦。
管它是什么良心发现、畏罪自杀,还是另有隐情,只要有证据和犯人,够他像上面交差,不得罪人便行。
一炷香后,江昭荣才姗姗来迟,只是那脸色,实在不像是喜悦的脸色。
石安刚勾起唇角,便看见江昭荣身后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的笑容顿时僵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