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泽鸿醒来都半上午了,站阁楼拿望远镜了望西山北,隐隐约约还能看到不少人上山下山。
这里距离山道二十里,但距离京城北边德胜门只有十里,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官道上的巡检司设卡之人多了一倍。
祖泽鸿看一会笑了,这关卡连一天时间都坚持不下来,因为士兵们不知道查什么,既没有具体人,也没有具体物,
看似严厉,却是哄鬼的,来来去去的百姓通过很顺利。
张湫端着一盘米饭来到身边,还有鱼干和咸菜,放下后从袖口摸出一沓路引,“将军说的对,他们的空白路引非常多,浙江的都有,南直隶、山东、北直隶、河南、山西各有二十多份。”
“抚宁侯怎么样?”
“不停咳血,喝水还是吐,依旧说不出话,家丁喂了点米粥,把结痂刮掉,又用粗盐搓了一遍,看起来好似流脓水,更加丑了。”
“吃饱一点,咱们今晚入城。”
祖泽鸿大口很快吃完,喝水后拍拍肚皮,在地下活动一下筋骨。
“将军,我可以去看看孩子吗?”
祖泽鸿正在窗口撑腰弯曲,闻言皱眉回头,“那你就别进去了。”
“夫…夫君去世五十天,妾身想与孩子说说话。”
“以后有的是机会说,他还会讨厌你废话太多。”
张湫深吸一口气,“德胜门进去是日忠坊、过桥后是发祥坊、之后就是抚宁侯所在的积庆坊,与鸣玉坊隔街相对。”
祖泽鸿微微摇头,“其实侯府不是个好地方。”
“哪…哪里?”
“当然是锦衣卫正衙。”
张湫面露惊诧,“将军,锦衣卫有人轮值,他们在暗处人非常多。”
“以前也许人多,现在哪有人在衙门轮值,校尉晚上都在城外和城门口。”
张湫歪头思索片刻,“我们入城一定黄昏了,进城后还有二十里路,很难从北门到正阳门啊。”
“你想差了,我们为何要黄昏入城,进城藏好抚宁侯,得先去你家所在的居贤坊,然后到正阳门,晚上至少需要奔波四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