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几句沟通,另外一人是京城原先的核心校尉之一,他立刻脱掉鸳鸯战袍和头盔,连靴子也脱掉,露出里面的校尉服,然后把马鬃做的假胡子放在桌上,三人到门口齐齐背转身。
玄珠这才知道他现在就走,不舍拉着胳膊,“不是说晚上吗?”
祖泽鸿脱掉自己的官袍,朝她抱歉笑笑,快速换鸳鸯袍,大檐平顶头盔带有很长的侧裙棉甲,
马鬃络腮胡挂下巴后,朝玄珠低头。
她呆滞看了一会,才明白是让她辨认一下,赶紧点头道,“的确认不出来。”
祖泽鸿笑着拍拍脸,“不出意外,六日内就会回来,我们很快会见,记住我的话,与德王不要说具体数目,银子和粮食数目都不要说,这一路我都在风寒养病,若到济南府我没回来,李吽和张泷上船求见,就让他们上船,然后继续沿着大清河到出海口。”
他的执行力玄珠丝毫不怀疑,用力点点头,瞅着别人不注意,踮脚快速亲吻告别。
校尉等晚上才能离开,祖泽鸿在两名家将中间,三人一溜踩着舢板下船,离开岸边到北面百步外的大树下休息。
过了一会,漕船和大队才又启程出发,玄珠看着大树下的三人到树林后,又从里面出来三人进入行军队伍,顿时怅然若失,觉得自己回掖县得让家里掌柜回京送份信,宗室藐视皇帝是很大的罪名,但打个招呼,又几乎不是什么罪名,都是为了大明朝,应该没那么多事。
祖泽鸿半个时辰后出现在北面十里,小路树林里一溜战马,两侧全是军械和军服,他们带着鸳鸯袍、校尉服、营兵棉甲三套,还有干粮和马料,这几天不会进入任何大城,遇到巡检司也会直接冲卡,县域之间的巡检司连拦都不敢拦。
连张湫和两名校尉在内,一共二十四人,那就是四十八匹马,他们得前后分四队,否则太扎眼。
张湫拿着一张北直隶舆图,对祖泽鸿和几名小头目道,“将军,我们向北到莘县西,沿着鲁直两省边界向北,冠县、馆陶后进入北直隶,然后沿着真定府与河间府边界,枣强、衡水、武强、饶阳、肃宁、任丘,两日后进入保定府地界,从雄县到顺天府固安落脚,派人入京打探消息。”
她说这么详细是怕其余人万一跑散了,祖泽鸿再次吩咐道,“我和校尉带五人打头,每间隔半个时辰出发一队,张湫留在最后,记住,每日换军服,后面跟着马蹄印跑,无需每日集合,第三日到固安放慢马速,尽量不走官道,晚上我们在固安东北方向二十里的卢沟河边集合。”
“诺!”
丘八的话很简单,祖泽鸿一挥手,“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