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珠并没有继续问怎么做,而是微微皱眉问道,“你如何保证自己能去东江?天下官员没人敢保证…”
祖泽鸿摇摇手打断她,“天下官员没人能保证自己的职位,但他们能保证自己不会去东江,玄珠反着想一下,那天下官员都会保证让我去东江,大明境内没有我的位置。”
玄珠美目一亮,由衷赞道,“九箭聪慧,虽千万人吾往矣,果然是顶天立地的大英雄。”
祖泽鸿说累了,刚想请她上船说话,玄珠抢先问道,“你请我共事?县主很好奇为什么。”
“掖县局限太大,其实对你我来说,大明境内无论到哪里,阻力都一样,没有权力,那就一无资源,二缺人力,且灾害抵抗能力堪忧。资源即动力,无非煤铁或水力,北方本就没什么水力资源,缺煤缺铁,玄珠也只能围绕种田或手工坊劳碌,只能不停扩大地盘,但被令家主身份局限,平度郡王和衡王参与也不行,那样就被官场掣肘了。”
玄珠神色如常,对他眨眨眼,“资源即动力?九箭专研四书五经和兵法,如今又专研西学?”
祖泽鸿猛得扭头,“有人来此地传教?该死的狗东西。”
他这愤恨太突然,把玄珠搞得一头雾水,“九箭误会了,我前年到过济南府,无意中看到白皮鬼在讲学,资源即动力,这类话好似他们的说辞。”
“那玄珠知晓什么意思吗?”
“大概明白吧,如同柴火一样,能转化为食物的东西。”
“哈哈,玄珠果然聪慧。前年到济南府找德王庇佑?”
玄珠眨眨眼,轻笑说道,“九箭为何认为是去找德王?”
“成化三年,德王就藩历城后,得到齐、汉二王贬为庶人时的居所,东昌府、兖州府的空闲之田及白云湖、景阳湖、广平湖三湖之地,又上书请求经营南旺湖的产业,正德十二年,德王薨逝,在位六十年。”
祖泽鸿淡淡说了一遍首代德王的富裕,玄珠立刻笑道,“九箭真乃诸葛在世,没错,县主虽出身衡王世系,青州距离近也有很多田产,但衡王、世子和作为宗理的二子接连薨逝,如今宗理朱常?乃上代衡王庶三子,幼时疏于读书,宗人府还在考校学识,并未承袭王爵,属实难以决定衡藩大事。
德王则不同,我们可以从海湾用漕船沿着大清河到历城,庇护于德王的王庄王田进行贸易,各取所需。”
“如此说来,玄珠已经谈成了?”
玄珠摇摇头,“九箭好似忘了,当今德王世子万历四十三年薨逝,德王悲痛丧子,十年前已由庶二子朱由枢打理宗藩一切事务,但他照例战战兢兢,不愿与县主合作。”
“县主是想把德王田地产出运到掖县,然后工坊加工送过去贩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