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龙锡看他眼神瞅自己全是戏谑,不悦问道,“为何如此看老夫?”
祖泽鸿一摆手,大声叫钱龙锡的管家过来,“老管家,拿五十两银子,麻烦带二弟到外城替我看看袁崇焕。”
钱龙锡一拍腿,“老夫没有五十两。”
祖泽鸿再摆摆手,“去找亲卫拿。”扭头又拍拍二弟肩膀,“看看就行,啥话也不用说。”
祖泽淮哦一声跟老管家离开,看他们背影消失在廊道,钱龙锡吭哧一声,“你们兄弟性格两个极端啊,老二这样的懦弱性格不仅帮不上忙,很容易被人利用。”
祖泽鸿没有接这茬,咳嗽一声道,“钱大人,历朝历代朝事艰难的时候,都有一类人在修修补补,六十年前的张太岳算一位,祖某一直以为孙阁老也算一位,这次略有接触,发觉他并不是单纯的裱糊匠,孙阁老也有自己的抱负,有自己的欲望,他不是个纯粹的人。”
钱龙锡盯着他看了一会,好似看到好笑的事,揶揄说道,“九箭第一次认识孙承宗?”
祖泽鸿沉重点头,“祖泽鸿死了,所以我的确是第一次见,钱大人是松江府人,袁崇焕天启七年请辞,说是找朋友,其实他从未回广东,北直隶、山东、山西、南直隶溜达了一圈,你们曾有什么谋划呢?”
钱龙锡咳嗽一声,“当然是为国为民。”
“为国为民我信,却是顺带为国为民。你们谋划过坏事,但又是那种不敢认的坏事,只会戚戚然等候,每个人都把希望寄托在别人身上,自己是个伪君子,又期待别人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袁崇焕失败的真正原因是他真的相信你们,他真的在做事。”
被后辈教育,钱龙锡有点恼火,还未说话,祖泽鸿笑着摇摇手,
“色厉内荏是大明官场共性,这样的共性之下,非常容易诞生小圈子,但小圈子又非常容易诞生排他性的质疑,所以你们摇摆不定,谁与谁都是朋友,谁与谁都不是朋友,也就是说,其实每一个人都是孤立的,谁与谁都不愿做撕破脸的敌人。
这就是大明官场的和光同尘,大家都是朋友的时候,也就是没有朋友的时候。
士大夫嘛,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