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堆红袍不一会得知定国公家的情况,他家房子没有垮塌,反而街对面有两家店铺被震塌了,还有几家断了几根椽子。
钱龙锡是阁臣,名义上内阁现在他的资格最老,等四方查完现场,立刻带着一堆红袍来到门楼前。
骆养性浑身冒汗,他是从北城跑过来的,真是受了大罪,刚准备向一堆红袍汇报,从外面跑来四个校尉,抱着几块石头放地下拼凑起来。
“指挥使,狮子头飞到小时雍坊,砸塌一户人家的柴房,还有三块飞到胡同里。”
骆养性点点头,对钱龙锡等人拱拱手,“诸位大人,应该是地雷之灾,现场没有任何火药残渣,底座都烂了,火药也不可能炸烂底座,另一头狮子却完好,非火药之功啊。”
他咬定不是火药问题,是为了防止有人乱咬乱叫,牵扯更多人担责,真是大佬的小可爱。
定国公徐希皋从侧门出来,同样是一身红袍,但他胸口的白泽与文官有本质区别,对众人冷脸拱拱手,
“诸位大人,徐家和百姓遭受无妄之灾,必须查清原因,五年前京城死了三万人,这次没死人不代表以后不会死,再推给天灾就有点不要脸了。”
其他人都不接话,钱龙锡拱手回应,“公爷给个缘由?”
“朝廷有大能人,连督师谋判的大案都能查到,还会查不到一个巨响来源?谁敢说天灾,就是徐某生死仇人,诸公别掉价。”
他说完就从侧门回家去了,徐希皋当然不想听到这是天灾,否则他徐家也太难看了。
定国公张狂吗?
还真没有,京城三个国公,侯伯五十多家,御史清流嚷嚷骂两句勋贵奢靡无能,反正不痛不痒,但说到底人家是超品,翻脸杀了他们都没事,连张居正那样的人都不跟勋贵硬碰头,他们何必找不痛快。
钱龙锡此刻却有一股莫名的痛快,扭头问骆养性,“锦衣卫认为是地雷之灾,刑部、五城兵马司、宛平县衙呢?”
“钱大人,大伙都这么认为啊。”
钱龙锡点点头,大手一挥扭头离开,“散了吧,某些人可能活该雷劈。”
卧槽,这话谁敢附和。
雷劈定国公府邸是小事,雷劈京城是大事。
成基命、何如宠、温体仁、周延儒等等内阁部堂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被两头堵话,夹在原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