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立即滚!”
费仁愣住了,真不是他不滚,是真的被气势震住了。
不滚是吧,王吒狠劲上来,这帮官员就不是真心想谈判。
他大喝一声:“来人,砍掉保国公一只手!”
保国公朱国弼彻底爆发了,他受不了马士英的拖延风格,暴喊道:“都给老子滚!谁踏马的还不滚,老子杀了他全家!”
京营士兵心神俱震,国公呀,惹不起!纷纷鸟兽散,包括费仁!
朱国弼依然憋屈,在桥上咆哮:“马士英,卢九德,老子跟你们没完!”
当初老子同意你们一起立新君,你们不念旧情,丝毫不管老子的死活,老子从此以后不跟你们对着干,就不姓朱,他暗下决心!
这一声咆哮,传遍了应天府,很快也传到马士英和卢九德耳中,两人黑着脸,无可奈何,传令全部放行,不得布置士兵跟随。
传令的特战队员带来巨大利好消息,林度与兴华会的人联系上,是兴华会的人绑了卢九德的养子。
王吒心情大好,又多一张王牌。
“走,去神策门。”
谈个毛线谈,不谈判了,马士英派来的人根本不是来谈判的,是来施压的!
三十多个特战队员押着保国公、宋铭仁和吴中声,大摇大摆穿街过巷,直接来到神策门。
马士英和史明法等一众官员再次赶到神策门。
马士英虽然已知铁敢的年龄,但还是止不住感叹,少年英武冲霄汉,又见冠军压众雄!
太年轻了!小小年纪,如此胆魄,可惜,不为我所用!
“铁敢,本辅不过是想见你一面,何至于此?”
“马阁老,你邀请的方式太粗暴,难以取信于人,多说无益,打开城门,我安全后,自会放了保国公和卢公子。”
卢九德一听就来气,尖声说道:“咱家与你有何怨,要绑我儿?”
“卢公公,别假惺惺,我与你素无恩怨,为何派兵围剿我?你比王公公差远了!内府的公公们跟我关系都很铁,没想到竟遇到你这样的人!”
卢九德心中喊冤,是马士英叫我干的,你不知道么?拿我当替罪羊!还拿王承恩跟我比,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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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士英异常恼火,忍不住说道:“铁敢,你别忘了,你是一个正在服匠役的工匠,在帝都鼓动服役的工匠跟你一同南下,却不回到军器司服满期限,此乃重罪!
你可知晓,是你害了其他工匠!
国难当头,尔等不识大体,蓄意逃离,不服徭役,无视国难。须知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景奴打到江南,就是尔等受辱之时。”
马士英已经全面了解到铁敢各种明面上的事迹。
王吒直视马士英,非常反感马士英拿大道理压人的说话方式,严肃说道:“国家危难,我等你眼中不识大体的工匠自会为国为己,挺身而出,但不等于国难来临时要受官员欺压盘剥!”
“荒谬!谁欺压你等了,我看是你铁敢有野心,故意挑拨!”
“每天只喝两顿粥,不是欺压么?朝廷拨下来的银子,官员漂没一半,不是盘剥么?”
“你......你信口雌黄,国库空虚,军工厂只能是这个条件,这不是你们逃避徭役的借口。”
“现在工匠们穿得暖吃得饱,天天能吃肉,月月能拿薪俸,凭什么要来你这里受苦受罪!”
“若都如你所想,谁来工部服役?谁来造枪造炮?国家岂不乱套?”
“想要枪炮,我卖给你便是!”
“荒唐!国库本就缺钱,焉能再支付银两给你!”马士英没料到少年人如此能说会道,很是恼怒。
“笑话!我跟工部的朋友算过账,工部花银子购买枪炮,比工部自己造,省钱得多。”
啊?马士英傻了,是真傻了!
从未有人跟他如此辩论过,闻所未闻的逻辑,可若细思量,真有几分道理。
“怎么?首辅大人想不明白么?工部不用再管工匠吃穿,不用再去采购物料,甚至可以不用再设火器局打造枪炮,省下来的钱绝对比买枪炮的钱多!我说得可对?”
马士英一时不知如何反驳,他身在体系,岂能不知漂没?如不设军器司火器局,而从铁敢处购买,价格合适的话,毫无疑问银子会少花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