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的这一关总算也是过了,尽管付出了惨痛的代价,如果谢君照的腿再也治不好,那么谢家未来的继承人就是个残疾人士。所谓的身残志坚不过是旁观者用来掩饰自己不痛不痒的,不存在的同情心的粉饰之词。但不幸真正的降临到自己身上,你再去看看他们是不是还能做到那样的乐观豁达。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谢韵清一开口就像是在怄气,并没有她自己以为的心平气和。但她问了一个正摆在眼前,并且大家最为关注的问题,“照儿的腿能治好吗?”
谢韵清会这样问,是因为诗雅达的左手也没了,但她现在的左手和真手并无二致,一点都不影响她的生活,甚至是,这条手臂,这个假肢令诗雅达如虎添翼。
诗雅达窝在谢韵清怀中,嗅着她身上独有的香甜气息,好一会儿才幽幽回答,“我也不确定。”的确她并不能保证什么,她左手的假肢是埃克苏和斯萨科、赛特尔他们一起研发出来的,而且这个成功是个偶然,是个特例。或者再说得更明确一些,诗雅达之所以能和这个假肢相处得毫无违和的融洽,仅仅是因为诗雅达本身带着特殊的体质,这是别人所没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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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韵清没有责怪诗雅达含糊不清的回答,就算在心底,她也并没有觉得妹妹不过在敷衍自己。只是语气平和的说道,“照儿说愿意成为和姑姑一样的生命体。”侄儿的话,谢韵清听懂了,且不论她是否赞同侄儿的话,她首先想要听到的是诗雅达的回答。
然而诗雅达却是在谢韵清怀中沉寂了好一会儿才轻声,但语调坚定的说,“不行!”不行!不是害怕他后来居上,盖过自己的风头无两。
“你倒说说为什么不行。”谢韵清明显的松了一口气,她担心诗雅达说可以,然后开始着手开辟一条新的道路,既为自己找到了一位继承人,说得再难听一些,就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替身、替死鬼。让他为自己去挡煞,之后自己的慢慢谋划退路。
好像谢韵清明知道诗雅达不是这样的人,但仍然存了要试探人心的心思对诗雅达开了口,人心难测,她想要验证人心究竟能叵测到哪个地步;亦或者是,她想要看看诗雅达这个傻姑娘究竟能干净到哪个地步。
诗雅达认真对谢韵清说,“我的生命体不是天然而成,是被选择的,我首先没有能力赋予照儿这样一个生命体。”这是实话,如果诗雅达有塑造新的生命体的能力,她又何必担心自己有一天要沦为野兽一般的丧尸?
沉默片刻,诗雅达继续道,“如果是别人家的孩子,他本人又愿意,我自然乐得和他做这个交易,兴许有万一的可能,他也能成为和我一样的生命体,那样子我没准就可以退步抽身。”人性都是自私的,诗雅达也不例外。不过她从来明码标价,童叟无欺,严格按照合约行事。路是你自己选的,而我取的不过是自己的报酬。
“而且,我也绝对不会让自己的孩子走上这条路!”诗雅达的眼神变得毅然决然的冰冷,很多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活得连畜生都不如,也许她也不过一只野兽,被捕获,被圈养之后被用来做实验的野兽,它不该有感情,更不该奢求所谓自由、所谓选择权。
似乎从她拥有了再生之力以后,就不停的在失去,再也没有什么可坚守的了。午夜梦回,偶尔也会感到心悸,根本不清楚等待着自己的,还会有怎样的可怖人生。
有时候诗雅达就是承认自己矫情,矫情怎么了?我连自己明天要是个什么死法都选择不了,我为什么还不能作天作地几回?我被你们拿去做实验的次数还少吗?你们给了我所谓荣耀和权势、力量,而我该回报给你们的,做的难道还不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