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大家闺秀应该像她自己,像她的侄女儿谢韵清那样,自小接受最正统的诗礼传家的教义,在清流中浸淫着,在书香中熏陶中,不急不缓,一步一个脚印的慢慢成长起来,在时光的缝隙中和家族的荣光里被精雕细琢的打造出来,历久弥新。
不可否认,诗雅达公主也在此前五年的岁月中接受了最纯粹也最透彻的关于名媛淑女的教育,她在正式场合的一言一行,迈一个步子的距离,乃至呼吸的频率都是经过精心设计的,而她也将那一切要领烂熟于心,每一刻都在娴熟的释放着身上无尽的优雅魅力。
但这些在谢华茂看来不过速成品,速食能有什么营养?不过是图个形似,花瓶一样徒有其表,里面却空无一物,说白了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
出身名门望族的谢华茂无疑是拥有目空一切的优越感的,她觉得自己是那文火慢熬出来的精品,非诗雅达这种急功近利、投机取巧的速成品可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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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雅达也不敢看婆婆的眼睛,她是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情绪失控和婆婆撕破了脸,闹到不可挽回的局面。自然奶奶和韩川哥哥一定会挺身而出维护自己,可这个家自此不就分崩离析了吗?
“我挺好的!”诗雅达低眉顺眼的对婆婆有问必答,没问她,她绝对不敢多说一句话。
“你这孩子也是命苦!”谢华茂开始打感情牌了,既然她是来自书香门第的大家闺秀,那她做任何事情自然都必得师出有名,不能像市井泼妇那样,蛮不讲理。
她先对诗雅达的遭遇表示了深切的同情,但其实她的重点不在这里,你命苦并不是我韩家造成的,我们并不欠你。而作为母亲,我只是不希望我的儿子和你靠得太近而被你牵连,遭受霉运!
诗雅达没有接婆婆的话头,因为这是一句陈述句,或是感叹句,并不是疑问句,不需要自己出言答疑解惑。
“你母亲一定很心疼你吧!”谢华茂继续说了,天底下哪有亲生母亲不心疼自己身上掉下来那块肉的?眼见着孩子受苦,那还不如拿刀割自己的肉来得痛快呢!
“是我让长辈们担心了!”诗雅达把自己放到了卑微的最后,她知道婆婆接下来要说什么的呀。最可恨她居然打从心底觉得婆婆的思虑并没有什么不对,没有哪个母亲是能眼睁睁看着自己骨肉受苦而无动于衷的。
谢华茂展眼看诗雅达,却只看到她的半个头顶,她低着头唯唯诺诺的模样和她当日手起刀落诛杀贼人的狠戾判若两人,一时居然教谢华茂脑子里有些恍惚,心里也不禁生出许多害怕的情绪:万一自己开罪了她,她当场发起狂来拧断了自己的脖子,我也只能上阎王殿上去喊冤了!
悄悄咽了下口水,谢华茂强迫自己摒弃那种懦弱的想法:不会的,她不敢!难道她不怕阿川和她索命不成?
谢华茂也不过仗着韩川,仗着诗雅达喜欢自己儿子而在如今威武的,在外头叱咤风云的儿媳面前有恃无恐罢了。她想起五年前的杨姝颖,她一介孤女,能嫁到韩家来,能得到自己儿子的庇佑,那是她几世修来的福分。如今她认祖归宗有了倚仗,所作所为不忘本,就算是她对韩家,对老夫人和阿川的报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