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刘珩扫视了厅中一眼。
“这长安为我大汉旧都,文风鼎盛。在孤心中,长安各家更应该是人才济济,何以面对同样的问题,却一言不发?”
杜以观见有些冷场,忙起身道:“殿下,若说青年才俊,长安城各家之中,无人能出韦家主之四子其右。殿下不妨问问他的意见。”
韦家家主韦诚明一听杜以观的话,忍不住在心中骂娘。
刘珩听杜以观如此说,顿时来了兴致。
既然杜以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这么说,那说明韦家四郎之聪明,在长安城是公认的。
“韦家主,你家四郎何在?”刘珩扭头看向韦诚明问道。
韦时出正坐在韦诚明身边。
韦诚明听刘珩如此发问,只得领着韦时出起身道:“回殿下,老夫身边坐着的,正是家中四郎。”
韦时出也适时向刘珩行礼道:“韦家韦时出,见过晋王殿下!”
刘珩颔首笑道:“韦四郎,孤推行的这科举之制,你可曾听过?”
“听过。”韦时出颔首道。
“那孤刚刚发问,你为何一言不发?”刘珩追问道,“孤观诸君神色,对于汝之才干,都很认可。汝不发言,难道是不想为孤效力吗?”
韦诚明听了刘珩的话,冷汗顿时从额头冒了出来,替韦时出捏了把汗。
若是刚刚韦时出自己站出来,那只需夸一番科举制即可。
可如今韦时出是被刘珩点名出列的,刘珩话中又十分不客气。
韦时出若是夸科举制,未免显得有些奉承媚上。
可若韦时出不夸科举制,那不更是撞刘珩枪口上了?
众人的目光都紧盯在韦时出身上,想看他如何应对。
韦时出微微一笑,向着刘珩躬身行礼道:“殿下,此一时,彼一时!”
“何解?”刘珩没太懂韦时出的意思。
韦时出不紧不慢的答道:“殿下当日在蓟城时,科举制改革只是殿下的想法,尚未形成确立的制度。因此蓟城世家子弟积极献言,以求得殿下身边一官半职,合情合理。”
“如今,殿下已经正式推行改革后的科举,长安归殿下治理,那选官自然也应按科举制来。”
“既已有科举制这样的通天之路,世家子弟便不需急于在宴会上卖弄自己。等今年科举开考,自去参考便是!但凡有真才实学,又何愁不能入殿下的眼?”
刘珩先是愣了一下,随即仰天大笑。
这韦时出虽然不像窦寻涛那样,能看穿一些问题的本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