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是刘珩今夜退兵,那他就难受了。

等于挨了一天的炮,轮到他还手的时候,对面跑了。

“绝对不会!”傅成周斩钉截铁,“殿下,刘珩小儿敢用此计,就足见他是何等目中无人,狂妄自大。他定会觉得他能坚持到关弛回援。”

张绪听了傅成周的话,默不作声。

显然这种没有应对措施的安慰,并不能让张绪心安。

傅成周想了想,献策道:“殿下若不放心,可使各营士兵分时段派部队上前,不间断的骚扰敌军。一来,刘珩夜间分不清虚实,必不敢贸然退兵!二来,也可作疲兵之计,影响敌军休息。”

“哈哈,好,就依此计行事。”张绪这才满意。

双方一直缠斗到太阳快要落山,张绪才鸣金收兵,让禁军退了下来。

望着退去的敌军,刘珩目光如水,不知在想些什么。

老胡从前线骑马赶回来,抹了把脸上的血:“殿下,亲卫营伤亡近五百人。”

“敌军伤亡呢?”刘珩问道。

“大概在三千人。”老胡答道。

刘珩陷入沉默。

能和大汉最精锐的禁军战至一比六的伤亡比,按说刘珩没什么好不满意的。

但是刘珩心中明白,靠这样的伤亡比是撑不过明天的。

因为刘珩的亲卫营没得轮换,张绪的禁军却可以轮换,等到亲卫营的士兵体力到了极限,伤亡比定会大幅度提升。

刘珩不得不承认,张绪在今天的临阵指挥是无可指谪的。

在第一次应对子母铳的情况下,无论是用添油战术应对抛射,还是用盾车应对平射,反应都非常的迅速,直接将张绪军的伤亡降到最低。

张绪但凡哪边反应慢一些,手下的精锐多损失一些,刘珩都觉得自己能撑过明天。

但是现在看来,够呛!

刘珩幽幽地叹口气:“不愧是大汉禁军中的精锐,不愧是荆国公!子鹏,派人骑快马连夜去通知关弛,明日必须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