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鸢刚刚在崇善寺待了半天,还和寺内的大师讨论过佛法,听到有僧人在殴打老者,也是好奇,伸手拉开车厢窗帘向外望去。
只见路旁的田垄上,几个膘肥体胖的僧人正围着一个老者拳打脚踢,边打边骂骂咧咧。
老者旁边还有一个小女孩,哭着要去阻拦,但是不停的被几个僧人推翻在地。
“别打了,别打了。”关健远远的喊了一嗓子,带着几个护卫下马走了过去。
几个僧人见路上的马车装饰华丽,关健身上的衣服明显也价值不菲,一看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于是停下手,道:“我们崇善寺的僧人管理寺院所属的雇农,也不挨着各位施主吧?”
“这老人家犯了什么错,你们要这样打他?”关健有护卫撑腰,倒也不惧,问道。
“他故意拖欠租子,这事儿就算上了官府也是我们有理。”为首的僧人傲然道。
“不是故意拖欠,今年本就收成不好,前些日子白莲教还抢了一通,小老儿家里是真没粮了啊。”地上的老者哭着辩解道。
“我管你什么原因,你租了地,该交的粮就得交,不然你和你孙女就得抵给我们寺庙。”
“各位大师,行行好,宽限一年吧,小老儿明年一定补上。”老者苦苦哀求,却又被一名僧人一脚踹翻在地。
关健打听清楚,忙跑回去给刘珩汇报。
刘珩沉吟片刻,说道:“这样,你替这对爷孙把欠的租子补上,然后安排人先带他们回府上,我有事要问问他们。”
“好嘞,少爷。”关健得了吩咐,又忙跑回田垄上说,“别打了,别打了。”
僧人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但是看对面护卫人多,且明显个个都是练家子,强忍着没发作,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欠了你们多少租子,我们家少爷出了。”关健道。
“他欠了整整一年的租子,大概六钱银子。”领头僧人道。
元武朝一两银子折算为十钱银子,六钱银子,在关健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关健麻溜的掏出碎银子递给领头的和尚,和尚掂了掂分量,看向老者道:“算你走运,今年的租子就算你付过了,我们走。”
几个和尚拿着银子趾高气扬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