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罢,娭夷拉着蛰罗雀的手,嘴里不停地絮叨着,把他领到自己的府邸之中,命一干服侍之人拜见十七皇子。而后,跟蛰罗雀紧挨着坐下,抚摸着他的脸颊,询问他这些年的情况。蛰罗雀也不慌张,把燕阳的履历述说一遍,其间还不时活动着心思,暗道:这个女人恁般美丽,真是难得的尤物,老子若是跟她春风一度那该多好!
而今,他跟娭夷表面上乃是母子关系,内心纵然对娭夷存着亵渎之意,可是举止上还是不敢放肆,只好老老实实地把十七皇子的戏分演下去,倒也没露出什么破绽。
大皇子伏乞拾寅对这一结果虽则颇为无奈,倒也没表露出什么愤怒情绪,倒是二皇子伏乞拾马撺掇着他向亲皇提出质疑。伏乞拾寅思量一阵,说道:“咱们且消停着吧,静观其变,眼下自有人不消停呢。”
伏乞拾马眨巴眨巴眼,目光中透出一丝诡谲:“你是说老五他们——”
“嘘!”伏乞拾寅作出一个噤声的手势,“关键时刻须后发制人,毛里毛糙的没什么用。别忘了咱们最后的底牌是谁,料想一个小小的十七皇子翻不过大天来,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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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乞拾马抛过一个明白了的眼神:“大哥放心,我不会随心胡作、坏了大哥的好事。”
与此同时,五皇子伏乞允协跟六皇子、七皇子谋划之后,把九皇子、十皇子、十一皇子召到自己的府邸,进行更为周全的谋划,大意是先联名向亲皇建言,质疑蛰罗雀的身份,若是不被采纳,则采取极端措施,找机会干掉蛰罗雀,彻底除了后患。
议论一阵,十一皇子伏乞采锣说道:“诸位哥哥,向亲皇建言,小弟是赞成的,可是干掉蛰罗雀,那需要冒很大的风险,到底有没有必要那么干?小弟私底下反复琢磨过,那蛰罗雀即便认祖归宗了,也不过是个普通的皇子而已,并不比咱们强到哪里去,你们为什么非要这么做呢?”
九皇子伏乞采钹正色道:“十一弟,你怎恁般愚蠢!咱们做皇子的,虽然一般是父母的孩儿,可是毕竟跟寻常孩儿不同,关系着皇位继承的问题,任何细微款曲之处都不可轻忽。那蛰罗雀认祖归宗,看似是他一个人的事情,其实关联着许多人,盖因宫中的格局有可能由此被打乱。一旦宫廷秩序重建,谁也保不准自己会沦落到何等境地。依照现在的格局,一旦亲皇晏驾,咱们还能挣挫挣挫,即使争不来皇位,至少能够多争来一些利益。可是蛰罗雀这个搅局者的出现,可能瞬间打破先前的平衡,咱们岂可坐待事态向不利的方向演化?”
伏乞允协颔首:“九弟所言甚是。依照规矩,将来的皇位继承人或由亲皇指定,而蛰罗雀回归,预示着十三皇娘有可能重新得宠,届时如果亲皇爱屋及乌,把皇位传授给蛰罗雀那个杂种,咱们还有什么指望?凡事预则立不预则废,将来的事情不能留待将来解决,必须预作处置。”
伏乞采锣恍然大悟,说道:“啊,你们这么说倒也讲得通。不过,要干掉蛰罗雀也不是轻松的事,谁来执行呢?”